“大夫怎么说?伤得可重?”颜如玉问。
“回王妃,伤在心口之上,据说再往下一点,就……到现在也还没有醒。”
馆丞抹抹汗,脸色灰白:“王爷,是下官看顾不周,这……”
按责任分,他是要负大责任的,本来与大成关系就不好,难得来和亲,人刚到本朝境内,就遇刺,他一个小小馆丞,全家的头都砍了也难辞其咎。
霍长鹤明白他的担忧,也知道此事有蹊跷,绝非一个馆丞能管得了。
霍长鹤点头:“此事你确有责任,但他们的指挥使也在,要担责也是他首要,你不必害怕担忧,该做什么,按部就班地做好,本王自会和曹刺史商量。”
霍长鹤的不是保证,胜似保证,馆丞感激不己,连连行礼,赶紧下去办事。
霍长鹤和颜如玉慢步往上走。
“听起来伤得不轻,位置也很重要,不是简单的伤伤手臂,装装样子。”
霍长鹤轻哼一声:“若是唐逸白动的手,他手下有准。”
颜如玉深以为然。
到屋门口,还没进去,就闻到血腥味。
一进来,曹刺史回头看到他们,上前见礼。
颜如玉目光一转,看到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唐逸白,他静静坐着,整个人被怒气包围,桌边上放着剑。
他之前垂眸不语,显然没把曹刺史看在眼里,也不想理会,现在霍长鹤到了,他转头看过来。
“王爷来得正好,想必己经知道了,王爷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
霍长鹤不慌不忙:“依本王之见,保护公主殿下,是指挥使职责所在,大成皇帝让指挥使前来,也是为保公主周全。现在出了这等事……不过,本王身为武将,也知道有些事瞬息万变,难以确定,是以,本王觉得,指挥使有错,但也情有可原。”
“此事……”他略一沉吟,对曹刺史道,“就不必写折子上奏了,好好医治公主,等公主上路时再备些上好药材,想必到京城时,也早己痊愈,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曹刺史喉咙滚了滚,把笑意压住。
太绝了,他一来就被冷待,这个姓唐的,恨不能冻死人,他问什么都不回答,拿他当空气。
现在几句话就被霍长鹤挡回去,实在痛快。
该!
唐逸白气笑,难以置信地看着霍长鹤:“怎么?照王爷的意思,我还得感谢王爷?”
“感谢本王倒不必,要谢曹刺史,幽城是他治下,写不写折子,上不上奏,指挥使有无失职,全凭曹刺史的折子怎么写。”
曹刺史胖肚子微微一挺:“就按王爷所说,给指挥使一个面子。”
唐逸白短促一笑:“王爷,公主殿下是在你们驿馆出的事,重伤险些丧命,难道你们就没有半点责任吗?不该就此表个态?”
“当初为何让你随公主进城,指挥使可知?”霍长鹤问。
唐逸白眸子微眯,不知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因为你是公主的指挥使,职责就是护公主周全,本王听说,公主受伤,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不但重伤以主,还从你眼皮底下跑了,指挥使,到底谁的责任大?”
“这也幸好只有你跟随,若是依你当时所言,让你手下都进了城,这人多且杂,今日究竟还会出什么事,还未可知啊。”
“若是遇上一些居心叵测,手段狠辣的歪门邪道,给你换个假公主,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