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困住了女子的一生。
“好了,该不该说的,都说了,皇上,臣妾送您上路了!”
说再多,也填满不了她与皇帝之间的隔阂,反而让自己更难过。与其让自己难受,还不如不说!
“你是何时恨上朕的?”
既然死到临头了,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
“何时?这话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何时?皇后似乎也不确定。
是那日,她听到还是皇子的皇帝说,本王娶那赵氏女,不过就是因她赵家手中有兵。
是啊,在这个权利至上的世道里,那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喜欢呢?万般皆是贪图你身后的势力。
可那时的皇后,还试图说服自己,他这样做只因为想往上爬,何错之有?
是那时,她抱歉还是襁褓婴儿却已经死去的长公主撕心裂肺时,他在与人把酒言欢吗?
那时,是怨恨过,可年少,又怎会记仇呢?深夜悲痛过后,她还是会全心全意伺候那个她称之为夫婿的男子。
大概是这个男人把她的家人都赶出皇城起,她懂了,也彻底死心了。
“景儿,为父只有一句话嘱咐你,日后,你要识大体,辨是非。”
日后就是君王了,若再这般不稳重,怕是要被众人拉下台。那时候,司徒景可怎么办才好呢?
临死前,皇帝开始为自己这个草包儿子担忧了起来。赵家的人,绝对不会甘心再屈尊于他们司徒一家的脚下,定会借此拿捏司徒景。
若司徒景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怕是要被赵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父皇,母后,非要这样吗?”
司徒景可以对下人,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命,不屑一顾,但眼前这对相爱相杀的人可是他司徒景的亲生父母啊!他司徒景再狠心,也接受不了这一幕!
“你闭嘴!若不是你不争气,我何至于亲自动手?你以为本宫想这样吗?”
皇后捂着自己的胸口高声喝道。若司徒景如同司徒渊这般懂事,得皇帝的欢心,皇后也不至于筹谋得如此辛苦了。
“所以,母后觉得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司徒景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他是一度以为这皇位本就该属于他的,一直以来他不争不抢。
原来,他不争不抢的背后,竟是皇后替他争抢了。
他这些年来过得如此轻松自在,是皇后替他扛下了一切。
这些年,皇后一定过得很辛苦。
没有谁生来就这样的,都是一步一步被生活逼着走到这个境地的。
“景儿,眼下你听母后的就好,母后会把你想想的,该是你的一切都给你通通拿到你面前!”
皇后也许不是一位好皇后,但她一定是一位好母亲。
“来人,把景王带下去!”
“母后,母后,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伤害父皇!”
被侍卫拖着走的司徒景还不忘向皇后求情。
“瞧瞧,这就是你一直看不上眼的儿子,你临死之前,可是他在为你求情!你那些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个都没来,要死了,是不是挺遗憾没能再见他们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