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有点钻牛角尖,觉得我是被秦家连累了,话里话外不太满意。
停职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就想着,多来了解下城外状况,让家父知道庄子安全,他心里能舒坦些。”
这话,道理上都说得通。
包逵没有听出不对劲来,苦笑连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二送了面来。
包逵喝了口热汤,叹道:“就我守的西城门外,也驻扎了敌军,由平阳长公主亲自率领。
虽是个女子,但我一点不敢小瞧她。
好在,他们现在还没有大动作。
倒是南城门外,听说昨儿秦胤叫阵,好不热闹。
据我所知,敌军主在围城,没有动京郊的村子庄子,想来不用担心伯夫人的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万承道,“之后倘若有什么状况,大人方便的时候,还望能与我通个气。我真是挺后悔的,之前还能进出时,若把家母接回来,城里就算打起来,一家人在一块,好歹能照应。”
“好说,好说。”包逵满口应下。
拿着筷子,包逵大口吸面,他加了不少辣子,一口下去就能浑身冒汗。
万承用得慢条斯理,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面上。
他在打量包逵的腰牌。
若有这腰牌,他就能当令箭,调动西城门守备,说不定也能打开城门。
不过,光开城门没有用,得立刻让大军进来。
想要如此里应外合,还得想得周全些。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在抓住机会之前,他首先得看清楚腰牌模样,造假也得造得能乱真。
两人一个吃面,一个观察,雅间里再无其他动静。
等碗底空了,包逵放下面碗,舒服得升了个懒腰:“今儿这碗面,我不与世子客气,等世子再回衙门里时,我回请。”
万承嘴上应付着。
包逵起身欲走,忽然间,窗外传来震耳的号角声,他倏地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万承也吃了一惊。
“敌军攻城了,”包逵急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说着,包逵提着衣摆,三步并两步冲下楼去。
万承忙扔了块碎银在桌上,也赶紧追了下去。
这酒楼离城门不过几十步路,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