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靖对此,也不意外。
以前在赤衣卫衙门里时,指挥使就有看案卷看得忘了时辰的先科。
“天大黑前,永宁侯到了,”冯靖道,“听说身体还没有大好。”
林繁知内情,十分了解老侯爷的病。
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回到营帐,林繁擦了把脸,转过身去,就见案上多了个木盒子。
细长的,有些深度。
他收过来,把木盒握在手中。
与他出发前,秦鸾拿给他的那个很像。
“秦副将亲自送来的。”方天道。
林繁问道:“送来时说了什么?”
“也没有……”方天下意识作答,话到嘴边,又觉得差了点意思。
他需要在不改变内容的前提下,润色润色。
“秦副将过来时,看着不大愉悦,”方天道,“他本来想在帐内等您的,小的提醒他说,您不到三更天不会回来,他才起身走了。
他说,木盒里的平安符是老侯爷让他交给您的。
爷,那盒子几乎都装满了。
那么多张平安符,秦姑娘应是画了很久。
画符耗神,秦姑娘一定疲惫极了,难怪秦副将不高兴。”
方天一面说,一面观察着林繁的反应。
自家爷,面上淡淡的。
方天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
看来,润色还不够,是不是要再夸张一点?
正琢磨着,方天见林繁打开了木盒,取了一张平安符出来。
左手那盒子,那么深!
右手那符纸,那么薄!
那么薄的符纸要装满那么深的盒子,方天都不知道怎么数。
连他这么一个边上伺候的,都被秦大姑娘的认真与关心给感动了,怎么、怎么他们爷,还是这么冷静?
方天的脸皱了皱。
林繁并没有注意方天,他的视线落在符纸上。
他亲眼看过秦鸾画符,也听钱儿说过,这些平安符与秦鸾做日课时画得不同。
更难、更耗时、也更费心。
那时约好了,除了先给了他的那些,等老侯爷奉旨来飞门关时,会再捎些来。
林繁想过,以秦鸾的认真性子,定会准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