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将食盒端了过来,坐在他床边,小心戳了戳他的后背,“相爷,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无情?”
“我本来就是个无情之人。”
男子虽然话说得冷,但句句有回复。
谢希暮哭笑不得,只好轻轻推了下他的后背,语气软了下去:“十郎,你起来吃点东西嘛,吃点东西好得快。”
“别碰我。”谢识琅往里头挪过去了一些,就好像被她触碰是碰到了什么豺狼虎豹。
谢希暮耐着性子,又探手过去,贴在他额头上,“我摸摸,看喝了药下去后,有没有好些。”
女子手掌刚刚覆在他额头,男子便甩开她的手,平日里分明性情淡泊得很,现下生起病来,倒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语气抬高凶她。
“都说了别碰我。”
食盒正好被他的手碰倒,碟子和碗摔碎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谢识琅听到这动静,急忙起身,却又在触及女子视线后重新躺了下来。
女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收紧,“我再问你一遍,吃还是不吃?”
他嘴唇动了动,顿了半晌,仍坏脾气道:“我不吃。”
“好。”
她说了这一个字,便转身往外走。
男子顿时慌了,飞快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儿?”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谢识琅着急地看着她,“你怎么说走就走,我都病了,你还不…留下来照看我。”
她的声线发抖,隐隐哽咽,强忍着不让委屈太过明显,“我给你准备饭菜,你不吃,自己不重视自己的身子,我能拿你怎么办。”
谢识琅听出她语气里的变动,心尖跟着一痛,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加重了些,“反正你不准走。”
“谢识琅,你怎么这么霸道?”
女子转了过来,面颊被泪痕沾湿,语气酸楚道:“饭你不吃,又不准我碰你,还不让我走,那你要我做什么?同我和离吗?”
和离两个字落下之际,男子眸底一沉,一把禁锢住她的腰肢,将人粗鲁地拽到了床上,欺身压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语气阴沉得不行,漆黑的瞳仁里盛满了怒意,攥住她的手腕钳住在她头顶,不容人反抗挣扎半分。
“你放开我。”
谢希暮双眼含泪,愤懑地瞪着这人,胸腔不停起伏,抽泣起来,“你还要我怎样?”
小姑娘哭得太伤心,泪珠子一滴滴滚落下来,浸在床褥间,绽开一朵朵小巧的泪花。
他就这样看着她,脑海中但凡回想她方才说的那句和离,心脏就像是被刀剜出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口子,痛不欲生,几近癫狂。
“谢希暮,你自小我便宠着你、疼着你。”
他嗓音发哑,也有些发颤:“可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
被他压在身下的谢希暮哭腔一愣,男子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气,彻底压在她身上。
她缓了缓,刚想起来,腰上的手臂就收紧了力道,强制将她揽进男子的胸膛内。
“你是我的。”
他将脸埋在了她脖颈里,像是惩罚似的咬住她颈窝上的软肉,微微用力,一字一顿:“我不许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