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如今已经被我军掌握,他们自是不必耗费兵力,可原本答应我们的夹击史太岁,却因为我军进展过快,他们又有些拖延而未能成行。”
“既然他们食言了,自然需要弥补一二才是,漳州我们帮他们拿下了,可越州崖州难不成还要我军去取?他们想要,便自己去取,至于越州是有一个史太岁还是一个王太岁,这与我们又有何干。”
“史太岁既然要走,那就让他走好了,我军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迁走分给西蜀的那一半漳州土地上的百姓钱粮充实被史太岁掳掠一空的钦州。”
一旁的程亦也很快回过味来,他指着山阳关说道:“陛下,如果真如裴相所言,那我军在攻击山阳关时,史太岁被西蜀牵制,也同样无力威胁我军侧后,确实可行。”
程亦说话后,赵尽忠与其余诸将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章义眯着眼说道:“西蜀,说到底我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我们以势压人,强迫他们同意了我们的条件,再加上西蜀领兵的玩意还是林孝节这些不愿屈从的,他们暗地里做些什么,我们难以防范,将背后的越州交给他们处置,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裴彻拢了拢手说道:“陛下放心,就算领兵的还是林孝节也无妨。自从臣与西蜀达成一致后,他们朝中主和一派已经占了上风,到时就算他想私下与史太岁演戏,他们朝中也会逼着他尽快出击的。”
章义转头看了看裴彻说道:“那就依你所言,放史太岁离开。”
“但是。”
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史太岁带着那么多青壮百姓,终归是让钦州十室九空,总要留下的。”
裴彻道:“这是自然。”
有了裴彻的这一番分析,章义再看向舆图时,便从容了不少。
他指着丰都说道:“命水师抵达后缓缓推进,不要操之过急;章十八的左右翊卫不要强行渡河,只需在陵江以西缓缓架设浮桥,做出样子即可。”
“至于王承业,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陵江和一个史太岁,传信想必是不方便的,就不去管了。正好也能让王承业给史太岁压力,逼着他抛下青壮百姓退往越州。”
章义说完后,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份塘报轻飘飘的扔在舆图上说道:“既如此,我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传令在漳州的各卫,立刻配合裴相带来的官吏将漳州新丰、陆川两郡彻底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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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已经通过水路运走六千兵马的史太岁已经准备按照自己先前的部署水路并行退往越州。
此时已经在陵江以西的唐军与同样出现在陵江江面上的唐军水师却丝毫没有动静,除了慢吞吞的架设浮桥,拆除拦河铁索外,他们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甚至强行派兵试探的举动都没有,这让本来史太岁在平静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但是此时他已经没时间去研究唐军的意图,既然唐军没有主动压迫自己的意思,他也乐得不去触霉头。
就在他下令前队出发后不久,他在东面留下的几千守军却突然遣塘马回报。
“王承业兵锋已至丰都,正在攻击我军营垒。”
史太岁漫不经心的问道:“也是如这里的唐军一样慢吞吞的?”
来报的塘马摇了摇头道:“王承业攻势极猛,已经突破我军两处营垒,正在攻击最后一处,幢主请主帅尽快率军启程,否则,明日王承业所部骑兵就能进抵我军十五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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