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民夫营的雾霭耳中听着前方不断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心知此刻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时刻,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此时的民夫营因为前方的激战而变得管理越发严格,比平日里多出两倍的辅兵正不断在庞大的民夫营中巡视。
这让雾霭连走出草棚都非常困难。
但是很快,眼尖的雾霭就发觉了漏洞,辅兵巡逻队之间的间隔足有半刻钟,且民夫大多都有蒙雀眼,难得的一些能看清的也都已经去到了前线推动器械,搬运工具,因此辅兵们的巡逻还有些不那么上心。
找到漏洞后,雾霭立刻开始行动,他先是趁着一队巡逻的辅兵走远后跑出草棚,随后避开营中的火炬与固定的坐哨,慢慢溜到民夫营地的一处有破损的栅栏旁边,在确认四下无人后,迅速开始从这处他早早就发觉的缺口钻了出去。
跑出民夫营地的雾霭藏身在大营与民夫营地连接的通道之间,将一节自己从陷坑中带出来的铁刺放在道路中间,而后将身形隐藏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后,一名传信的塘马骑马快速从他面前经过,塘马走得很急,又因为天黑的缘故,因此战马不出意料的踩在了铁刺之上。
战马前蹄吃痛,左右一甩,那塘马见状也赶快跳到了一旁,正当他去查看战马时,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只戴了抹额的头上。
塘马昏死了过去,露出了他身后举着石头的雾霭。
雾霭又走上前多砸了几下,确认塘马死透了,然后左右看看,便将那塘马拖到阴影里,迅速换上塘马的衣服,拿上塘马的木牌,又轻轻安抚战马,将战马拉到一旁用铁刺当做拴马桩,将战马拴在隐蔽的地方,便藏到了离民夫营地营门较近的地方。
很快一名塘马便匆匆跑了过来,民夫营的辅兵坐哨见状,立刻大声发问。
“何人?”
“中军塘马。”
“北地萧瑟!”
“势如破竹!”
很快,对答完毕,辅兵连忙将塘马放进营中,雾霭默默记下,又向着大营方向赶去,在塘马回到营前时堪堪到达,又听了一遍大营坐哨与塘马的对答,确认无误后,便返回隐蔽战马的位置,牵起那匹算不上雄壮的战马,向大营走去。
来到营前的雾霭很快用熟练的南方话与坐哨问答完毕,等到接近营门时,坐哨眼尖,突然又问:“塘马为何步行牵马?身上血迹从何处来的?”
雾霭早有准备,他苦笑着掏出一根沾血的铁刺又指了指战马的前蹄与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知哪个狗日的清理的通道,我的战马踩了铁刺,我也磕了个头破血流。”
那坐哨查看了一下,不疑有他,便点点头将雾霭放进了营中。
雾霭牵着战马穿过不断整队向前方走去的士卒与撤下来的伤卒,先是去到马医处,将战马放下,又独自向着营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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