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
我再三犹豫,还是给乔雪菲拨了电话。
对方接了起来,我立马就听到了打麻将的哗啦声。
“巨浪,你要说点什么,我这里忙着打牌。”
“菲姐,你和琴歌都是喜欢打麻将的女人,可是,以后再想跟琴歌打麻将,就只能去怀柔尼姑庵找她。”
我很无奈,也很清冷的说着。
如果乔雪菲真的无动于衷,也许今晚,我会冲过去,狠扇她两个耳光。
我会不计后果,弄疼了她。
我听到,乔雪菲好像从麻将桌走开了,然后,有开门的声音。
她应该去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乔雪菲,你和李琴歌是很特殊的朋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火海,然后化为灰烬。尼姑庵,那是正常女人待的地方吗?”
“唐海潮,你有没有脑子?但凡有一丁点劝说的可能,我会无动于衷吗?
李琴歌也只是出家为尼,以后咱们去了怀柔尼姑庵,就能见到她。
怀柔就在京城,虽然是远郊,但是又能有多远?等一年后,或者三年后,她想还俗,随时都可以。
可是如果不能遂了她的心愿,逼死了她,那么作为好朋友,咱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来自我们的关心,太肤浅了,我们根本无法体会李琴歌的心里有那么痛苦,多么落寞,多么绝望,多么……”
本来。
我想训斥乔雪菲,让她做点什么。
可是,我却被乔雪菲说服了。
“看来,我又想当然了。”
“巨浪,对待朋友,你是热心肠,挺好的。”
乔雪菲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心情打麻将。
反正今夜,我一定会失眠。
我一根接一根抽烟。
凭借自己对李琴歌的了解,她一旦出家为尼,这辈子应该不会还俗了。
乔雪菲说,怀柔就在京城,开车过去不算远。
可真正变得遥远的,不是能够抵达的距离,而是内心世界忽然拉开的鸿沟。
乔雪菲说我肤浅。
可我能够预见,李琴歌到了尼姑庵以后,也不会开心,更谈不上幸福。
如果身在红尘,伤心了可以喝醉。
如果遁入空门,伤心了只有流泪。
我忽然坐了起来,愤懑道:“小娘们,我绑架了你!出家,出你妈比!”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以及邪恶的心念,根本对不起友谊。
不知道李琴歌这个夜晚是怎么过的。
可是作为朋友,我饱受折磨。
用马九妹的话来说,巨浪,你有个很大的优点,喜欢把朋友的事,当成自己的事。
清晨六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