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淡淡应声:“那日不是直呼我姓名吗?”
薛清茵怔了片刻,清醒了些,改口道:“长熠?”
宣王也是一怔,随即低低应了声:“嗯。”
那是他的字。
薛清茵忍不住问:“有人这样唤你吗?”
宣王道:“没有。”
薛清茵沉默了下,紧跟着不解地出声:“皇帝和太后他们……”
“也只是在我年幼时唤过一两声。”宣王冷淡地说完,又道:“如今便只有茵茵了。”
薛清茵轻轻吐了口气,抱了下他的脖颈,但扭头就泄愤地在他脖颈间咬了一口:“那日你怎么杀的林古?你挡了个严严实实,害得我上蹿下跳,怎么也看不清楚。”
“不必看。”他抬手捂住她的眼。
掌心传来融融暖意。
……怕她被吓着?
薛清茵顿了顿。
薛清茵心想那倒是我错怪啦!
她赶紧麻溜改口,说起另一桩事:“……那封送去京城的信,殿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其中内容?至今也未问过?”
“我知你是演给送信人看的,我知晓皇帝再三交代你,若受委屈便写信予他……不过是想将你于潜移默化之中,变成他的另一双眼睛。你在益州经了什么事,最终都会呈现在信中。”宣王淡淡道。
薛清茵咋舌。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咱们的父皇当真是……嘴里没有半分真情实意。”薛清茵一边摇头,一边窥了窥宣王的脸色。
宣王没有什么表情,想来早已习惯了梁德帝的作风。
薛清茵说完,突然又反应过来:“那殿下应当也知道……我为何一定要亲笔写信了?”
梁德帝要借她作一双眼。
她便反过来蒙骗他,这信便必须自己亲自来写。
宣王没说话。
薛清茵踹了他一脚:“你既知道,还吃哪门子的醋?”
这一脚踹肌肉上了。
硬。
薛清茵蜷了蜷足尖,一下被宣王扣住了足腕。
他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口吻正经道:“一事归一事。”
简而言之便是,你知道归知道,但不影响你吃醋是吧?
薛清茵凶巴巴道:“下次就在信里告你状!”
“好。”宣王应声,显得极为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