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波一般漾开。
孟族王怔了下,脱口而出:“你不是跟人走了……”
怎么会又出现在宣王的身侧,以这般亲密的姿态。
宣王也舍得将她带上战场?
先前孟族王还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心头也获得了短暂的平衡。
但如今,那平衡霎地被打破了。
天平的一头重重地坠了下去。
孟族王胸口一紧,只觉得说不出的酸和苦。
“那是我大哥,他带着我回到我丈夫身边了,有何不妥?”薛清茵轻声反问。
其实贺松宁若在这儿,听了这话也该要一口老血哽在胸口的。
眼下却只有孟族王一人哽得慌了。
“刺啦”。
那是兵器出鞘的声音。
宣王平静地随手拔出一把重剑,他道:“战便战。”
随即驱马而上。
马蹄声凌厉如鼓点,敲动在了孟族人的心上。他们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护住王,但又生生忍住了。
孟族王在这头也顺势拔刀,迎了上去。
重剑锋刃锐利,通体深黑,剑身泛着厚重的光华,韧且刚。
与大刀撞上,立时发出一声铮鸣。
……麻。
那一刹,孟族王脑中陡然升起了这个字。
撞上那一瞬,从指腹到手腕,乃至整条手臂,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麻意。
重剑何其重。
此时他方才有这样清晰的感知。
孟族王被迫收势抽刀,变幻刀法。
但那剑却直追而下。
孟族王眼皮一跳,飞快去挡。
刀剑再次相撞。
孟族王抿住唇,咬住牙,这次没有再收势,而是硬生生顶上了。
宣王垂眼,从马背之上直起上半身,压下来的力气顿时更为强劲,剑锋一寸一寸逼近,朝他脖颈间切去。
如此毫不相让,刀剑间便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林古在后面深吸了一口气。
……太近了。
好近。
宣王似是要用手中的重剑杀了他们的王,便不知不觉地朝他们这边逼近了更多……
梁朝只这一个宣王……只这一个。
若他死在这里……
谁管君子不君子?
先前那魏王不也干过这样的事吗?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