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还在吃。
梁德帝也还是很平静,他转头看薛清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公主心头一紧。
这话听来,就像是马上要送薛清茵入大牢了一样!
薛清茵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道:“那她也要告父皇了?”
柳月蓉皱眉:“侧妃何故扯到父皇身上去?”
梁德帝露出无奈之色道:“因为朕也以权谋私啊。”
柳月蓉一呆。
薛清茵点头接声:“是啊是啊。我前脚送了东西给宣王,父皇马上也还要送东西去给宣王呢。”
所以你看看,你不加后面那段话多好。
柳月蓉不解:“父皇赏赐,怎是以权谋私?”
“皇帝赏赐,自然不是。可父皇要送的东西,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送啊。”
婉贵妃皱眉道:“这分明是胡言乱语。你与陛下怎么相同?”
“陛下是宣王的父亲,我是宣王的枕边人。怎么不同?”
柳月蓉还欲再辨。
婉贵妃看了她一眼。
柳月蓉骤然醒神:“此事并不重要……只是庄子上,那些个企图贿赂府衙的……”
薛清茵其实都很纳闷,她早就让他们配合了,哪儿来的一个阻拦的?
薛清茵道:“你莫不是编出来陷害我的吧?”
柳月蓉躬身道:“儿媳不敢妄言,请父皇明鉴。”
梁德帝也觉得屁大点事。
薛清茵告状时只想自保。
而她们……却是想让薛清茵去死啊。
梁德帝淡淡道:“府衙受收贿赂了吗?”
柳月蓉很想撒谎说有。
但也知道这样太容易穿帮,便老老实实道:“没有。”
“那便是未遂之事,既未遂,又拿出来说道什么?”梁德帝道。
婉贵妃眼露惊愕。
这话……这话是明着要保薛清茵了?
柳月蓉也觉得不甘。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说得极好……
梁德帝明明很不喜欢薛清茵,明明连让她做正妃都不肯,明明只是因为宣王征战出去,才对她有些许照拂……
柳月蓉脱口而出道:“那……宣王侧妃的外祖家许家,买官之事,也不算什么吗?”
梁德帝掩去了眼底的冷锐之色:“哦?”
薛清茵不紧不慢道:“魏王妃,你说迟啦!此事父皇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父皇?”
梁德帝无奈一笑:“是。……此事啊,朕不希望外面再有第二个人传来传去。魏王妃,你明白吗?”
柳月蓉没反应过来,一下激动了起来:“为何父皇这样护着她……”
梁德帝淡淡道:“此事是有人故意埋下陷阱,企图坑害宣王。早在宣王新婚时,便由他亲口向朕禀报了。怎么?你连朕的话也要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