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有块木质的平台,面朝大海的方向,习羽刚开始还在好奇平台的用处,餐食做好后全部摆放在餐桌上。
习羽被林屿宁带着进了顶楼的音乐室,搬了乐器过去,习羽才知道那是个音乐演奏台。
林岛安、林屿宁和Laura一起玩过音乐,还是摇滚音乐。
习羽只知道林岛安爱摇滚乐,是个业余的贝斯手,却不知道林屿宁是个专业的鼓手。
夜幕中灯光昏暗的舞台,林屿宁挥动着鼓槌,音符在空气中弥漫,这节奏习羽可太熟悉了,佐敦地铁站、社科学院食堂、深夜的庙街……
音调席卷着画面闪入习羽的脑海,大一那年习羽曾无数次的单曲循环曼森的这首TheNobodies,直到习羽发现这首歌承载的记忆太满,满到前奏一起,脑海里便光影辐射。
电吉他与贝斯的旋律冲破了天际,习羽的眼里却只有林屿宁,一席白色的清透衬衫,她喜欢白衬衫他便一直穿。
对上他深邃的眼神,专注而独立,穿越音符的海洋,与TheNobodies的旋律形成一种独特的默契。
话筒在林岛安的手里,嘶吼着沙哑的声音透出的歌词,习羽也觉得这歌也只适合林岛安来唱,她有些不太希望林屿宁唱这首歌,鼓点的跌宕已足够表达他内心深处的叛逆,再多一份习羽都觉得会溢出来。
一曲毕,婉转悠扬的小提琴仿佛带着时光的轻吟,小提琴的琴弦在Laura的指尖下轻轻振动,发出了一阵清澈的音律。
音符弥漫开来,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习羽觉得台上的三人足够随性,Memories的曲调和上一首截然相反,却被他们衔接的没有丝毫的违和。
Fabián不知道从哪里衔来一只红色的气球,追逐着气球欢快的奔跑在草坪上,鼻尖轻轻触碰,趴着身子一拱,气球受力的弹到空中,小狗的尾巴高高翘起,似是寻到了乐趣,弹跳起来去接掉落下的气球。
气球不经意间滑落在习羽的怀里,林屿宁带着混响而富有穿透力的歌声袭来,Fabián讨好姿态的坐在习羽面前,等待着习羽一起参与到游戏中来。
小狗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疯狂摇摆的尾巴将习羽拖入它无忧无虑的玩乐世界。
伸手将气球拍到空中,还未落下就被Fabián弹跳着顶了回来,一人一狗在透着悲伤与追忆的轻快曲调中找寻到最简单的快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染着。
祖辈们回了屋,摇滚乐的时间截止,改为舒缓的音乐。人类永远追不上小狗的体力,习羽用力把气球拍远,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喘粗气。
林屿宁放下鼓槌,坐到习羽身旁,替她擦拭着额间的汗珠。
“果然还是小朋友和小朋友能玩得到一起。”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都没告诉我,你还会打架子鼓。”
对上习羽清澈的眼眸,林屿宁无端心软。
“很久不玩了,我音感还可以,乐器都会一点点,最喜欢的是架子鼓,如果不是来这里,是没有机会打给你看的。”
果然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看着他们三人在台上尽情的享受玩音乐的快乐,又想起自己学吉他时只有不断重复的痛苦,内心里不免的酸涩。
习羽算是见识到了老港打麻将的兴头劲,连Anita和Félix两个混血都没能幸免,一直打到了凌晨时分。
看着时间差不多,Laura从冰箱里将准备好的冰淇淋蛋糕取了出来,插着蜡烛端着走向林岛安。
参差不齐的生日歌,点点的烛光,习羽在这一刻真正的感受到了仪式感的快乐。
Félix掐着手表倒计时着时间,林岛安在他36岁生日的第一秒吹灭了蜡烛,从阿福手里接过一束粉白色的郁金香塞到Anita手里,连带着人和花一起拥进怀里。
“Mommy,你也快乐,我很爱你。”
在场有两个人特别难受,一个是林屿宁,一个是习羽。
林屿宁已经许久不过生日了,每年出生的那一天和每一天一样平平无奇的度过,林岛安的生日聚会他也很少参加,好像这两个日子是他内心中的一截很小的木刺,不伤及丝毫每每想到都会刺痛。
习羽很羡慕林岛安,36岁的时候还能将生日过得如此隆重,还能将妈妈如此亲密的拥在怀里,直接表达爱意,她过去不好意思,未来可能同样也做不到。
夜幕中,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林屿宁扣住习羽的手,指节与指节之间相互摩挲,此刻他很想将习羽狠狠的拥进怀里,不过他没那么做,硬生生的忍住了。
林屿宁没想过会闹腾到这么晚,没打预备的就这么带习羽来了,他在爷爷家有单独的房间,还有换洗的衣物,可习羽没有。
“今晚我们住这里可以吗?还是说你想回去。”
来的时候,林屿宁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习羽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过半,她是想回去的,可又觉得很折腾林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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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我听你的”,有些纠结,习羽干脆将选择权还给了林屿宁。
扪心自问,林屿宁也是想回去的,第二天林岛安叫的朋友,他大多都只是在相识的程度。
考虑到还是太晚了,习羽睡颠倒的时差好不容易被他倒了回来,这么一折腾怕是又要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习羽最后还是跟着林屿宁留在了爷爷家里,冲了个很迅速的澡,穿着林屿宁的衬衫钻进了他的怀里。
穿过黑暗打量着房间,和整栋屋企一致式的装修,没什么特别之处,林屿宁住过的痕迹极少,只有衣柜里零星几件衣服能够证明这房间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