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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摄政王官房,张铉正负手站在窗前沉思,他若有所感,一回头,只见房玄龄平静地站在门口。
“有结果了吗?”张铉笑问道。
“回禀殿下,已经有了口供!”
“进来坐下说话。”
张铉将房玄龄请进房间坐下,又让茶童上茶。
他这才接过房玄龄手中的口供看了看,口供是骡马店掌柜提供,还有所有的伙计也画了押,承认他们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
“这家骡马店无论掌柜还是伙计都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他们原本都是并州一带的汉人,因逃避战乱去了突厥,又被突厥利用,派他们来中都、太原和长安当细作,至今已有一年。”
房玄龄着实有些惭愧,北隋的情报系统是由他掌控,对外情报他做得风生水起,但自家的防范却比较薄弱,这次若不是张铉微服私访,意外发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马匹,他根本不知道那就是突厥人的情报点,所以当他汇报之时,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是微臣的失职,他们在中都已经一年多,收集了大量情报,微臣却一无所知,请殿下严惩!”
张铉摆摆手,“责任问题我们回头再谈,现在我还有两个疑问,一是我们有多少官员被他们收买,给他们提供情报,供词中却没有提到;其次,那三十匹战马是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
“回禀殿下,后面的一份供词中会提到这两件事,尚没有审讯结束,微臣先把他们认罪的供词拿来。”
“那先生知道吗?”
“微臣已略知一二,我们确实有被他们收买的官员,他们已经招供了一人,户部郎中蹇延寿,就在两个月前,他将我们和铁勒交易的明细提供给了突厥人,得了五百两黄金的贿赂,还有安乐郡丞邵燕山,突厥人给了他一千两黄金,突厥战马就是从安乐郡进入幽州,他们得到了安乐郡官府的批文,所以才一路畅通无阻南下。”
张铉脸色铁青,一个朝廷机要之臣,一个是边疆重吏,竟然为了黄金甘心为异族卖命,他绝不能容忍。
张铉克制住了满腔怒火,又问道:“三十匹战马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这里面可能有大问题,这三十匹战马只是突厥战马入境的一部分,后续还会有战马入境,具体会来多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是人马分离,突厥的人和马分开进入中原,但细节他们也不知道。”
张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负手走到窗前,他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他怀疑突厥骑兵已经进入中原,所以才会有三十匹战马,但三十匹战马没有什么作用,肯定远远不止三十人。
现在已经是隆冬季节,草原被大雪覆盖,根本无法通行,若等化雪后再走,就已经是开春了,突厥南侵在即,时间他们来不及了,更不用说潜入中原还需要时间,如果以上解释成立,那只有一个结论,突厥骑兵和战马早已经潜入了中原,只不过不在中都,而是藏匿在别处,一旦突厥大军开始南侵,这支潜伏在中原的突厥骑兵必然发难,目标很可能是中都。
从三十匹战马的素质来看,这支潜伏在中原的骑兵必然也是突厥最精锐的骑兵,就算数百人也能造成极大的破坏。
想到这,张铉当即对房玄龄道:“继续严厉审问,抓住每一个细节,另外,立刻派人赶赴安乐郡,秘密抓捕郡丞邵燕山,必须要从他嘴里得到一切细节情报。”
房玄龄又补充道:“殿下,既然突厥收买了安乐郡丞,微臣怀疑安乐郡也会成为突厥军队明年春天的入侵路径,微臣建议紧急加强安乐郡的防御。”
张铉只觉得一阵头痛,原本已经完成了防御,现在又出现一个大漏洞,他们之前一直认为突厥一定是从并州南侵,为此不惜耗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可现在才突然发现他们有点太想当然了,谁说突厥一定会从并州南侵,如果突厥大军从安乐郡杀进河北,北隋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一刻张铉既感到庆幸,又感到后怕,同时也要感谢苍天的眷顾,竟让他意外发现了突厥的一个巨大阴谋。
张铉已经坐不下去,他必须立刻赶赴安乐郡,实地查看那边的防御,尽管马上要到新年,尽管裴致致就在这几天生产,但张铉还是毅然决定即刻北上。
他当即令道:“让罗士信火速来见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