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他了?。”
宋醉不想哭哭啼啼的要人安慰,事实上他在爸爸葬礼上也没哭过,他想不通人怎么就没了?。
他没了?妈妈又没了?爸爸。
那时的他没有难过只是不解,甚至没顾上不解就开始拼命还钱,客气的说他冷静不客气的说他冷血。
况且贺山亭从没见过他爸爸,耐下性子听这些?东西也没兴趣,他垂下眼止住了?话题。
贺山亭望着强忍住难过的宋醉,轻轻拍少年挺得过于直的背:“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当我知道他是我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什么人,也没办法知道他是什么人,但现在我知道我们爸爸是什么人了?。”
宋醉听到我们两?个字猛然?抬起头,即便自己也没有爸爸,但贺山亭想的是安慰自己。
他随即又低下了?头,因为怕望着对方?眼泪会禁不住落下来?,少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去?睡了?。”
他想时间是最残忍的力量,明明屋子还在屋子里的人却没了?,但时间又是最温柔的力量。
他身边又有了?陪伴他的人。
当疲惫的宋醉在床上睡着,贺山亭在宋醉眼帘上亲了?一口,替少年掖好被角。
然?后?用纸巾仔细擦拭宋醉幼年的照片,打?算带回去?和自己幼年的照片放在一块儿,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早上宋醉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跑去?开门,只见汪亦然?焦急拿着枚胸针。
“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
宋醉脑子慢慢恢复清醒,他送礼物向来?讲究实际,不会送华而不实的东西,明明送的是帮助汪亦然?学习的电脑。
他认出是贺山亭的胸针,想起昨天汪亦然?忙前忙后?,他安慰自己担惊受怕的发小:“他送了?你就收着吧。”
汪亦然?用电脑查了?价格,清楚是他买不起的东西,但他笨口拙舌也退却不了?,他只能懊恼转身:“我去?给你们买早饭!”
宋醉吃了?早饭才七点不到,见贺山亭没起床他去?镇上买了?瓶白酒。
镇上的人看见他像见了?鬼一样,他扔下钱就走?了?。
他本打?算贺山亭还没醒就自己去?扫墓,但贺山亭不仅起来?了?,手里还拎着见岳父岳母的纸钱。
如果贺山亭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这个画面没什么奇怪的,但偏偏贺山亭是混血长相,拎着纸钱有种不伦不类的违和感。
“怎么了??”
贺山亭拧起了?英挺的眉。
宋醉压下念头立马摇头,贺山亭冷哼了?声把纸钱丢给了?他,宋醉不由得问。
“你干嘛扔给我。”
“你刚才很奇怪。”
宋醉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腹诽贺山亭心思?太?敏感了?,他不得不自己抱着纸钱走?在前面。
他爸妈的墓都在北面的山上,那座山论起来?都是他们的,不过山南的地?便宜也不值钱,没人打?理?生了?满山的草。
他们穿过半人高的草到了?墓碑前,宋醉从包里慢吞吞找出打?火机,正准备烧纸钱时转头发现贺山亭比他还积极。
人家先点上了?一对烛再续上了?香,然?后?才有条不紊烧着纸钱,完全不像刚才甩纸钱的懒散。
一个混血怎么会这么懂?
宋醉之前想过他爸妈在知道他和男生谈恋爱会怎么样,原本他觉得会反对,毕竟山南是个保守的小地?方?。
他看了?贺山亭的表现忽然?不确定起来?,毕竟在长辈面前装得太?乖了?,说不定他爸妈还要拉着他手让他对贺山亭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