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天白天都有课,但他努力点儿还是能挤出间,然而下一秒他听凉津津的一句。
“没间。”
贺山亭挑了挑眉,让他住破房子自己跑去住宿舍,没有这个道理。
宋醉发现方稍不顺着就不心,宋天天不心只会轻轻咬住人的手指,大猫的话大概能一口咬掉人的头。
他关上门吐了口气,好歹今天哄进了门,突然感觉比做物理试卷还麻烦。
他打手电筒下了楼,朝学校的北门走去,晚上视力不好他走得异常专注,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当他安全走进校门那道目光才消失。
夜色下贺山亭望着少年离的背影,凝神半晌后坐上了黑色的名车,原本闲适的气息变回了高不可攀。
宋醉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殷子涵一脸纳闷:“宋哥你怎么回来得比我还晚?”
“昨天回来得挺晚。”
床上的吴缜闻言把头转了过来,着两人的方向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宋醉停下刷牙的动作:“去网吧报名物理竞赛。”
他有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当眼皮垂下收敛了眼角的锋利,有种令人信任的无辜感,两人果然没再问。
洗漱完后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瑞士糖酸甜的气息,勾着他做了一个回忆里的梦。
他在晒得焦灼的大倒下,温热的血液从他的眼皮划落到他的脖颈,触目惊心的红淌在苍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像濒死的玫瑰。
眼前一片死寂般的漆黑,他感觉自己瞎了,拼命张眼可无论何张不,只有血液同亡灵的号钟落在面。
滴答、
滴答、
……
人在看不的候听觉尤灵敏,他听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伴着若有若无的金属叩击声。
他仰躺在面上无法逃,但他的手默默抚上了衣底染血的匕首,做好了搏命的打算。
他猜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凶狠,眉角眼梢尽是戾气,脸上全是血,看起来就像只恶狠狠的凶兽。
他威慑着来人,可那人不仅没离反而离得更近了,仿佛好奇他死没死般,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
他浑身僵住捏紧了手里的匕首,正张嘴咬住来人的手指,然而方只是喂了他一粒瑞士糖,平淡他说了句。
“不疼了。”
在好听的金属叩击声里他尝到了那粒瑞士糖,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糖,混着口腔里的血水说不上好吃。
可舌尖弥漫着仅有的甜意,他好像真的不疼了,在无边的漆黑里他望朦胧的太阳,他以自己望了神明。
翌日宋醉从宿舍床上醒来,他摸了摸自己眼皮上细微的伤痕,不知什么总会梦到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