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娘放心,我不会让皇上胡来的!”南宫御微微颔首,缓缓起身,“我这就去找皇上,嫂娘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后宫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御儿,嫂娘多嘴一句,甘芙再好,她如今已是定王妃,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嫂娘为你重新物色合适的人选!”太后的目光慈爱,温和,那种母性的柔情是发自内心的,毫无虚假。
南宫御心中明白,太后是真的关心自己,但是,要他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他真的做不到,“不用了,我不喜欢那些虚情假意的女人!”
“御儿!”太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哀伤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叔子,“我的日子恐怕不多了,我只是想在死前,看到你和皇帝都好好的!”
“嫂娘?”南宫御眸色突然一凝,惊异的盯着太后,“嫂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上次云淦跟我说过,我的身子早就毁了,他虽然医术精湛,但却也无法逆天而行,所以,他只是暂时用药物控制我的身体。”太后伸出手,南宫御上前扶着她坐到了凤椅上,“我的身体最多能再活一年,所以,我想看到你幸福,看到你儿孙满堂!”
“嫂娘!”南宫御突然哽咽的说不出话,太后于他,比亲娘还亲。他母亲性子冷淡,要不是为了家族,绝不会入宫。虽然入了宫,她母亲却无法接受他父皇的三宫六院,所以不得父皇喜欢。原本,他母亲可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在后宫里生活下去,却因为有一个聪慧过人的儿子而遭到了嫉妒。
后来他无数次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了得父皇的宠爱,在那次皇子比试中展露锋芒。他的确得到了父皇的关注,可他母亲却成了后宫的眼中钉,也因此,被人冤枉与人私通,连带着他一起进了刑律堂,他母亲死在了里面,他是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被人抬出来的。
他永远记得自己母亲被那些该死的阉人折磨的情景,但是,到死,他母亲都没有哭过一声。他也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就在那些阉人想要割掉他的那个东西时,龌蹉的想要让他变成和他们一样不男不女的人时,是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捧着圣旨阻止了那些阉人的行动。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活在那种恐惧里,夜不能寐,也不愿意接触任何人,是太后,每晚抱着他入睡,唱好听的童谣,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当时,太后刚刚产下南宫泽不久,她却放下自己的儿子不管,对他这个小叔子关怀备至。
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太后依赖,眷念,敬爱,对南宫泽关怀,包容,尽心的辅佐,他此生就是鞠躬尽瘁,也无法偿还太后的恩情。
可如今,太后却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他的心突然疼得好似要撕裂,自己亲生母亲死了,这个比亲娘还亲的嫂子,也要离开他了。南宫御情之所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太后,将已经泪流的脸埋进了太后的怀里,“嫂娘!”
恰在这时,皇帝不知为何,突然回转,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宫人想要通报,却被皇帝阻止了。看着南宫御扑在太后怀里,而太后温柔的抚着南宫御的发,南宫泽的心里生出一股怒意,他本不想将南宫御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想得那么龌蹉,但是,今日亲眼所见,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南宫泽沉着脸走出了月华宫,并警告所有人,不得告诉太后自己来过。
宫人们虽然不明白南宫泽为何会突然气着离开,但皇帝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
回到定王府,文斐见甘芙睡得香甜,便将甘芙放在了床上,为甘芙盖好了被子,走出内室,来到了书房。
“主子,皇帝准备立云洛的儿子为太子!”暗二将最新得到的消息立刻报告给文斐。
“南宫泽要自取灭亡,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文斐有时候很怀疑,当初的皇帝怎么会觉得南宫泽是最合适的人选呢?一个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男人,还不如南宫博,至少,南宫博的眼里,女人都只是泄欲的工具。
“陶精忠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在实施,只是,陶精忠恐怕不是南宫博和刘昱的对手!”暗二将南疆传过来的信递给了文斐。
文斐拆开信,迅速浏览了一便,眸色中沉着一丝嘲讽,“南疆毕竟是陶精忠的地盘,南宫博和刘昱斗不过他,他们这么蹦跶,不过是将自己推向灭亡而已!”
“北岄那边传来消息,罗音并没有回北岄,估计还在京城!”暗二垂着头,想他堂堂死神竟然至今没有查出罗音的落脚之处,难道他应该回炉重造?
“派人保护王妃,你和暗一都要寸步不离!”自从得知甘芙的身世,文斐对罗音的目的基本已经确定,肯定是为了那本《罗家秘术》。
“是!”暗二虽然不明白自己主子为何将自己派到王妃身边,不过,以主子爱妻如命的行为做派来看,多半是怕王妃有什么闪失吧。
文斐和甘芙在姚村受到千人朝拜的事很快就不胫而走,京中百姓都知道当初瘟疫发生后,是定王府出面救治,所以,都记得定王府的好。于是京中开始慢慢的传出了各种说法,有说定王府是南冥百姓的守护神,有说定王夫妇悲天悯人,总之,没有人将功劳放在皇帝身上。
而且,定王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朝廷至今仍然没有要封赏的意思,不止百姓,就连朝中一些清流大臣也开始纷纷上折子,让皇帝表彰定王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