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帮我取出来就行了!你先看看外祖母,刚才我看她好像被我压得晕了过去!”一把匕首就那么搁在心头,很不舒服,虽然她不会死,却不代表不会疼,匕首不取出来,锋利的匕首割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所以甘芙紧蹙着双眉好似很痛苦。
林朗将外面侯着的林府众人都给叫了进来,可看到屋子里的情形,面面相觑。
“朗儿,这是怎么了?”林家大老爷盯着甘芙心口的那一柄匕首,目光中有疑惑,有惊诧,更多的是惋惜。
“父亲,刚才绿芜要杀祖母,是芙儿替祖母档了一刀!”林朗以为甘芙是临终遗言,泪水终究落了下来。甘芙是为了救祖母才死的,没想到甘芙到了死前,还关心着祖母,心中的愧疚又悲伤,“芙儿,你放心,太医很快就到了,现在匕首不能取,取了你就没命了!”
其他人有的去探了林老夫人的气息,发现林老夫人只是晕了过去,才放了心,回头看着林朗怀里的甘芙,都纷纷叹息。
甘芙这才理解到,林朗并不知道她不会死,于是苦笑一声,不过,这么多人进来了,她不能说出实话,毕竟,不死之身这种事,还是不要随意告诉别人,否则,等待自己的会是无尽的烦恼,于是顺着林朗的话虚弱的躺在林朗怀里,“大表哥,可以将我送回定王府吗?”
“芙儿,你现在不能随意挪动,我立刻让人去通知文斐!”林朗眼角的泪水不断的滑落,对于这个自己心里偷偷爱着的女子,他此生都无法释怀。
“不,文斐,太医救不了我,安辽是安家老祖宗的传人,他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都高明,如今只有他能救我!”甘芙故意虚弱的低喃,好似下一刻就要断气。
“真的?”林朗的眼睛里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于是立刻抱着甘芙起身,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
林朗一路几乎是飞奔,因为怕马车颠簸,他只能用轻功在城中飞掠,所以很快到了定王府。文斐一直待在定王府,看到林朗抱着甘芙,心口还插着一柄匕首,也吓了一跳,毕竟,他并没有眼前见过甘芙伤口能自动愈合的事情。
“文斐,芙儿受伤了,她说安辽能救她,安辽呢?”林朗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气情绪已经失控,抱着甘芙的手也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
“把芙儿交给我!”文斐不悦的瞪了一眼林朗,林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规矩,担忧的盯着怀里的人儿,不情不愿的将甘芙交给了文斐。
“你可以走了!”文斐抱着甘芙,转身进了内室,丢给林朗这么一句话。
“不,我要看着芙儿没事才放心!”林朗还想上前,谁知却被暗一和暗二被挡住了。
“林大少,请回吧!”暗二冷冷的盯着林朗,有着警告的意味。
林朗虽然不甘,文斐的性子他了解,只得转身出了定王府。
“文斐,快帮我把匕首拔出来,搁得我好疼!”进了内室,甘芙这才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种奄奄一息的样子一下子没了,只是眉头还皱着,可见的确很疼。
文斐不确信,轻轻的见甘芙放到床上,“真的没事?”
“没事!”甘芙苦着脸笑了笑,虽然不会死,但五脏六腑被捅一个窟窿还是很疼的。
文斐这才握着匕首,用力一拔,匕首出来了,伤口上没有流出一滴血,而且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虽然眼前的这一幕很惊奇,但文斐的目光却没有一丝惶恐,很平静,“怎么回事?”
甘芙睨着文斐,见文斐好似还在生气,嘟了嘟嘴,一把抱住文斐的脖子,讨好的展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美的微笑,将之前林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这次洪水是京城千百年来最大的灾难,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情,百姓人心惶惶,纷纷传言,说是当朝新皇残忍暴力,所以上天才要惩罚南冥的子民。流言愈演愈烈,到后来,百姓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了新皇身上,要求新皇下罪己诏。
新皇罪己诏还没下,远在南疆的南宫博却发出了一封征讨檄文,说新皇杀死亲弟,逼走献王,在先皇大病期间勾引臣妻,后又抛弃原配妻子等等一大堆罪名共十条,还隐晦表明新皇的皇位来的不光明,而南宫博才是先皇属意的皇位继承人。
檄文语句通俗易懂,将南宫泽说成一个残暴不仁,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伪君子。而南宫博则是个受尽屈辱却仍然爱民为民,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不得已出兵征讨新皇的君子。
恰逢京城冥河洪灾,百姓本就悲痛敏感,这篇檄文一出,立刻引起全国百姓的议论,甚至有仕子公开辱骂新皇,要求新皇退位让贤。
御书房中,南宫泽摔了几本报告京城局势的奏折,那张儒雅的俊颜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儒雅,“南宫博,好,这一招真是好啊!”
玉案前面,跪了几个大臣,都是南冥朝廷举足轻重的大员,一个个惶恐的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正在发怒的南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