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除了一张红木大床没有其它的,帐幔是红色的云锦,甘芙一身浅紫色窠丝睡袍紧贴身子,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小姐!”锦衣和素衣侯在两边,见甘芙坐起身,立刻打开帐幔,激动的盯着仍然睡眼惺忪的甘芙。当看见甘芙脸上的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嘤嘤啜泣了起来。
看到两人心疼的眼神,甘芙微微一笑,“傻丫头,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姐,都是我们没用,不能在你身边保护您!”锦衣素来性子直率,想到什么说什么,因此,首先自责了起来。
“是啊,小姐,若是我们能像春绿姐姐一样保护您,就不会让您受那么多苦了!”素衣性子沉稳,和锦衣正好互补,看到甘芙的脸,仍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都过去了,先为我更衣,我去看看春绿!”虽然发生了太多事,身边的人仍然都完好无损,甘芙心里很感激文斐和林朗他们的用心,只盼望以后有机会能偿还这份恩情。
锦衣和素衣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互相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掩去了眼眸中的悲痛。
“小姐,春绿姐姐伤的太重,云城大公子还在为她诊治,所以她就暂时留在了世子的别院!”素衣知道锦衣藏不住事,于是站了出来,“小姐,您脸上的伤不能见风,等您的伤好些了,奴婢陪您去看春绿姐姐!”
“也好,云淦医术卓绝天下,春绿有他看护,一定能好起来的!”想到春绿伤得那么重,甘芙的心中便如鲠在喉,于是看向一旁的锦衣,“锦衣,派人请世子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甘芙没有发现两个丫头的异样,起身穿好了衣服。
“这么快就想我了,我早就侯着了!”文斐嘻皮笑脸的掀开珠帘走了进来,见甘芙正在梳妆,懒懒的靠在床边,欣赏着美人春睡懒起的娇憨模样。
甘芙嗔了一眼文斐,任由锦衣和素衣为她挽发净面。
“世子的药还真是神药,你看,伤口都结痂了!”锦衣仔细的为甘芙擦拭脸上的伤口,红肿已经消散了不少,被护甲划伤留下的痕迹已经结了痂,这样子,不出十日,甘芙脸上的伤就会痊愈。悦妃的护甲是金的,尖利如刺,划在脸上犹如利刃,这种伤若是一般的大夫一般的药,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所以锦衣惊叹的笑着。
“是啊,世子的药真可谓无价之宝,前几次小姐受了伤都很快就好了,而且还不会留疤,小姐,所以你放心,伤口如今看起来是有些可怖,但是无碍!”素衣知道自己小姐不在乎容貌,但是,哪个女子会愿意顶着一张有疤痕的脸,更何况,小姐如今和世子的感情非同一般,将来肯定是要入定王府的,若是毁了容,如何取得夫君的宠爱。
“我发现,你的两个丫头都比你重视你这张脸!”文斐早就发现,被别的女子视若珍宝的倾城容貌,眼前这个女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几次三番的差点毁容,偏偏当事人不屑一顾。
“以色事人,色衰而爱竭。同理,以貌取人之人,必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锦衣和素衣之所以那么紧张她的容貌,均是出于关怀,害怕她毁了容会失了丈夫的宠爱,所以她不厌烦,任由两人在她脸上小心的侍弄,嘴里的话却是说给文斐听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虽然你变成个丑八怪我都不会嫌弃你,但是,我还是希望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妻子!”文斐灿然一笑,情话说得顺口极了。
听到这么直白的甜言蜜语,甘芙面色羞红,见到锦衣素衣掩嘴偷笑,娇嗔了文斐一眼,“谁是你妻子,云城的大小姐才是你的妻子,没个正形!”
锦衣素衣见两人情意深浓,互相投去一个了然的眼神,退了出去。
文斐走到甘芙身边,透过铜镜细细端详着自己心底深处的女子,虽然她此时面容尽毁,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但在他的眼里却比任何女子都迷人,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拢背后特意留下的一半秀发,柔软的发丝划过指尖,带起一丝丝别样的情意,“芙儿,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文斐透过铜镜看她,她也同样透过铜镜看向文斐,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她能感受到文斐传递出的缱绻深情,“文斐,我知你心,但是,我也说过,我此生绝不为妾!”文斐和云洛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如今已是六月初八,没有几天了。
“我知道!”文斐附下身,双手环住那柔弱的身子,将下巴搁在甘芙的颈项处,热热的气息喷洒在那洁白细腻的皓颈上,立刻便感受到怀里人儿一阵颤栗。文斐邪魅的一笑,故意在甘芙耳边吹了一口气,果然看见甘芙透亮的耳垂立时红了起来,“芙儿,给我一些时间,我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你娶进定王府!”
“我信你!”文斐的逗弄让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想要推开,奈何全身没有力气,想要躲避,文斐紧紧的禁锢住她,让她无处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任由文斐抱着,颈项处传来的酥麻和燥热慢慢的袭向全身,让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太暧昧,甘芙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那个夜晚,她也是这么迷迷糊糊的掉进了文斐设好的陷阱里,随着他的柔情和霸道沉沦,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虽然她并不是那种视贞洁如生命的女子,但是她也不是随便的女子,她愿意将自己交给文斐,是因为她的身子已经先于她的思想接受了文斐,这是文斐这么久以来无悔付出的结果。
可若是只让一方一味的付出,任谁也会疲惫,所以,既然她已经认定了他,那么,她愿意和他一同承担,“文斐,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和你说话!”
刚开始文斐只是想逗弄逗弄甘芙,谁知触碰到这柔软的身子,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让文斐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别院里那一夜的情景,身子跟着热了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行由心动,薄唇浅浅的在那晶莹的皓颈上啄了起来。
“芙儿,我要你!”浓浓的鼻音彰显着文斐此时的认真,他如今十八岁了,其他的世家子弟早就通房妾室一大堆了,只有他前些时日才初尝人事,如今好不容易俘获了佳人的心,两情相悦,他无比的回味那种销魂的滋味,行为也渐渐的疯狂了起来,大手探进衣襟,肆意的握住只属于他的柔软。
甘芙没想到文斐会如此大胆,这里是林府,可不是别院,随时都会有人过来,万一被发现了,她脸皮再厚也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羞红着脸想要推开,“文斐,恩?别,求你,这里是林府!”
“放心,暗一不会让人进来的!”听见佳人不是拒绝,而是害怕被人发现,文斐唇畔勾起一抹放松的微笑,大手环过纤腰,轻轻一扯,腰带缓缓滑落。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两人还未成亲,上一次就已经逾越了道德的底线,但是,要他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什么都不能做,他自认做不到。而且,他私心里认为,像甘芙这样独立坚韧的女子,如果她愿意将她的身子给你,那么就代表她真的爱你。所以,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向自己证明,这个女人是爱着自己的。
郎情妾意,又是早就偷吃过禁果,如今这么美好的气氛让两人都渐渐的失去了理智,刚刚穿好的衣衫不知不觉间已经散落了一地。
“真是只妖精!”文斐突然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了甘芙身上,遮住了那些让人无法把持的美丽,挫败的长叹一声,转过身,不再去看春潮满面的娇媚人儿。
甘芙微微睁开双眼,春意浓浓的遮住了她的瞳眸,若是文斐再多看一眼,怕就要真的把持不住了。“文斐?”甘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明白刚才还热情似火的人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你先穿好衣服,我下楼去等你!”文斐不敢再回头看一眼,掀开珠帘走出了内室,只余下踢踢踏踏的踩踏楼梯的声音。
甘芙唇畔勾起羞涩的笑意,待缓过神来,才一件一件的穿上被脱了的衣服,然后下了楼。
锦衣和素衣下了楼,到小厨房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早就摆好了侯在饭厅里,谁知半天都不见有人下来,正想上去请,文斐一席淡蓝色雪蚕锦踏下了楼来。采青等四人也侯在一边随时等待主子的命令。
“世子,小姐呢?”锦衣是个直愣子,看到文斐背后没有甘芙,于是好奇的询问。
素衣心思剔透,而且,像她们这种丫头,尤其是贴身伺候小姐的一等丫头,之前都被教养姑姑教过男女之事,目的就是防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毁了小姐的清誉。按理说,她不应该纵容文斐的行为,但是,在别院这些时日,看到文斐为了甘芙奔走,夜不能寐,还有文斐对春绿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