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身子坐直了一些,这是体力正在恢复的征兆,对我道:“张家在很早前就确定了下一次古楼搬迁的位置,定在广西巴乃,是因为在这之前,已经有无数张家人进入盲塚,死在这里。”
我心里啊了一声,古楼搬迁?那确实符合我一直以来的认知,张家历来的古楼搬迁都是族中最大的事。
当年在巴乃时我就好奇过,为什么张家偏要把祖坟搬到广西来,那明显是早有预谋的事。如此看来,难道说,最早的打算,是要让祖坟无限接近祖祖坟么。
我愣了一下,说道:“那第一个发现盲塚的张家人,是如何得知这是初代张家古楼的呢?”
话刚说完闷油瓶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忽然变了。
四周一片安静,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沉睡的杜三狼在磨牙。我直接气笑了,走过去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忽然很妖娆的扭了下腰,揉揉眼睛,睁眼看着我,问了声早安。
“早啊。”我蹲下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赶紧他妈的起来干活了。”
杜三狼捂着脑袋,露出惊惧的表情,“小三爷你他妈是人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你二叔对我都比你客气。”
“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找我二叔。”我看着他,微笑道:“当然你能确保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的话。”
他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看起来好多了,其实除了头上的刮伤,他跟我一样几乎完好无损。我又看了眼闷油瓶,他对我轻轻摇头,这是防备警惕的意思,让我们不要把话摊开在外人面前聊。
我会意,走过去蹲在闷油瓶身前,“小哥,上来。”
闷油瓶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咳嗽一声,看他一点也没有想让我背的意思。
刚想继续缠他几下,他已经撑着地板要站起来,我急了,一把按住他,“我知道前面异常凶险,你要保护我可以,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容许,我说,你上来。”
闷油瓶抿着唇,转头看向那边黑暗的洞穴,我心说这时候闹什么别扭,就要烦他一下,“不让背,那抱总行了吧。”
说着我就要弯腰,他忽然回头看着我,我被他的目光刺的缩了下脖子,认命的举起手背过身去,“好说好说,你先上来。”
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声,接着一只手重重按在我屁股上,忽然我身上一沉,两只手穿过我后脖颈,若有似无擦过我胸口,就听到闷油瓶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走。”
杜三狼在一旁低着头,下巴几乎快和锁骨挤在一起,我让他背上我们的装备包,他整个人如临大赦,连忙拽起背包带就快步走到洞口。
我打起一根火折子,在洞口照亮,指着那些图案,“这些记号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看了一会儿,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是留给我的记号。”
只留给你?我心里咯噔一下,道那这是什么意思,和我之前猜测的大意一致么?
闷油瓶的脸贴在我耳边,听不出悲伤喜怒,他道:“这是他们的遗言。”
见他没有多余解释的意思,我识趣的不再多问,就看到他忽然伸出手,手指抚在那些记号上,停留了一会,我总觉得他这个动作里有一些很难言说的情绪。
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但直觉很难过,我们不再停留,继续往进走。
火光照亮洞内,这是一条非常古老,甚至可以称之为原始的石道,上面出现了一些石刻的壁画,或者称之为岩画更为准确。
从远古开始,原始社会的人类通过石器,用粗犷、古朴、自然的方法用以记录的涂鸦,就叫做岩画。
当然这个洞穴里保存的岩画完全具备粗犷的特点,那已经不能称为线条的东西,是极其抽象的。
但我依然能看出,这幅画的中心内容,是一个八瓣状的莲花,周围盘旋着九个苯教的雍仲符,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流淌出四条河,这四条河在某处交汇,成一个环形,将这八瓣莲花紧紧包围。
而在这莲花每一片花瓣上,都有细长的小黑人影在上面跳动,摆出奇特的舞姿。怎么说呢,那细长黑影看起来非常像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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