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保持着高抬腿的劈叉动作,尴尬的抽了下腿,“松、松手。”
闷油瓶没有放开我,手指夹住我的狗腿,直接抽走卡入他自己的后腰。
犹豫了片刻,我再次尝试收回腿,但他依然没有撒手的意思,而是紧紧盯着我。我长叹一口气,“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话说你为什么在我房间?胖子不是带你开房了么。”
“这就是我的房间。”他忽然说道,接着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走到床边,打开了台灯。
我这才看清,这好像还他妈真是他的房间,他的连帽衫叠的整整齐齐,就放在另一边床头。
卧槽,小花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单开一间?立马我就感觉到尴尬,转头问他,“瞎子送我回来的?”
闷油瓶点头,“他说没钱了。”
揉了揉太阳穴,我叹了口气,对他道:“那你睡吧,我去找胖子。”
“他去广西了。”
我停下脚,“什么时候?”
胖子居然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撇了撇嘴,是我最近太作了么,连胖子也不要我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接下来准备去哪?”
闷油瓶看着我,摇了摇头。
忽然我心揪了一下,立马就想说,要不跟我走吧,但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我下楼买瓶水,今晚借你这儿凑合一下,太晚了,回我爸妈那不方便。”
闷油瓶没说话,而是穿上衣服朝房门外走。我一下就有点着急,“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休息,我去买水。”
啊。我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忽然道:“你有钱么?”
他似乎是朝我笑了一下,点了下头,然后关门走了出去。
大脑一片混乱,我一个人呆了会儿,想给闷油瓶发消息顺带帮我捎两瓶酒,忽然发现我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是得给他也弄个微信了,以后天各一方,彼此之间也好保持个联系。
等了很久,闷油瓶也没回来,我开始打量房间,怀疑刚才是不是我的幻觉。房间里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衣服已经没了,我的大白狗腿也躺在床上。
我苦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这里能看到西湖一角,但我已经无感了。
浑身轻飘飘,仿佛棉花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嘴唇上传来凉意,我伸出舌头轻舔,发现是水。后背底下传来的感觉很硬,有些毛糙,是酒店的地毯。我躺在地上睡着了。
睁眼就看到两只漆黑的眸子跟我相对,我大脑宕机,猛地退出舌头,用我最大的力量推了一下,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两只手忽然卡在我肩膀两边,钳制住我。
我的意识越来越乱,使劲甩了甩头,然后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闷油瓶。
记忆有一瞬间回到了当年在蛇沼时,好像也有相似的画面,有人嘴对嘴给我喂水,但当时醒来看到的是胖子的脸。
是梦么?不,只能是梦,否则闷油瓶没有房卡,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呼吸变得紊乱,手抖的不成样子,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哥”,上面的人毫无反应,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作,生怕打破这场梦境。近距离观察着他,像无数个日夜里透过幻境里的细细端详一样。我的心忽然出奇的平静。
我仰起脖子,对准他的嘴咬了下去。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的表情,即使是在梦中。他的温度好烫,是我的体温传给了他么,嘴巴的触感居然意外的很柔软。迷迷糊糊间,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鼻息间传来他喘息的温度,我的身子变得越来越重,脑袋越来越沉,像要坠下悬崖的失重感。我不安的伸手抱住他,上面的身子蓦地僵了一下,接着忽然压了下来,紧紧压在我身上。
那样淡然的眸子,幽深的眼神望着我,黑夜里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我从未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情绪。一时忽然乱了心神,沉默良久,我试探的伸手抓了下他的裤子,立马就被扼住了手腕。他的腿紧紧夹住我,我试着挣扎了一下,脑子短路忽然就道:“草草草,放开,及八疼。”
说完我就愣住了,即使是在梦里,对着这张脸骂脏话我也感觉到有些不适。闷油瓶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压得更紧,我几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