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再把她惹哭了,大牛又要不乐意了。”
“我又没有说错。,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可不是占着阿牛哥不拉屎。”两个灰扑扑的人一扭一横的走远了。
端木徳淑收回嫌弃的眼神,大概还是懂的,在农耕为只要收入来源的村镇,力气大、身板好是衡量一个男人的首要条件,如果再会一两门手艺,又能打猎,就是一等一等的好人家了。
看看大牛家这满院子的鸡鸭牛羊,尤其是牛车,恐怕全村也没有两头,人又有一把子力气,自然是人人都想嫁的香饽饽。
估计宗之毅和徐子智放这偏僻小村落里都没有雷冥九受欢迎,想想宗之毅和徐子智可能遭人嫌弃,端木徳淑忍不住笑了。
阳光照在山石堆砌的不平整的小路上,积雪也不能掩盖人们新踩出的脚印,端木徳淑揣着手里金缕暖炉,头上没有一根发视,手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桌子,不经意摸到暖呼呼的金缕手炉,突然觉得袖笼里的东西好值钱,要好好的护着,下一刻不禁自己把自己逗笑,乐的听身后鸡鸭狗羊的叫声都没有那么吵了。
……
皇福寺内,明珠吃着坚果没有任何压力的扮演她的主子,但被眼前的戏珠晃的心烦:“我说你没事转什么,娘娘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你看品易,还不是放心的忙他的事去了,你这人就是心思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心思重!”戏珠瞬间瞪向她,她早就说过要坏事,偏偏没有人听!这下好了,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能有什么好结果。
明珠垂下头,下一刻又抬起来:“这不是还没有出事吗,你现在急什么,就是真的怎了,娘娘也不可能跟他走了,既然不可能你还操什么心。”
戏珠闻言看她一眼,竟然该死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有慕国公府在,娘娘又不是没有喜欢过谁,就算欣赏上了镇西王也是饱经风霜后的欣赏,不可以孤注一掷的唯有他不可,既然不可能确实便不用太过担忧,反正也没有人觉得皇后娘娘和镇西王之间能有什么。
明珠看着戏珠安静下来,摇摇头,继续磕坚果,有慕国公府在,皇后娘娘还能因为一个镇西王昏了头跟皇上鱼死网破吗,别逗了,她不觉得镇西王有这个本事,就是他有,皇后娘娘也没有那么糊涂。
不过闹到最后伤神伤感情是肯定的:“再给我盛盘松子去。”
“不去,皇后娘娘一天不会吃两盘松子。”
……
“阿牛婶!她阿牛婶子!”
午睡的端木徳淑被人吵醒,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在什么地方,这不可思议的称呼是在叫谁。
端木徳淑慢吞吞的穿好衣服,穿上鞋,把头发重新挽好。外面的大门依旧锲而不舍的响着。
“她阿牛婶子在家吗!她阿牛婶子——”妇人见叫了半天没有人开门,最后几步,登上旁边的石头往院子里张望:“阿牛婶子是我呀!她阿牛婶子——”
端木徳淑还是第一次见嗓门这样高的人,除了甜乐师唱歌原来叫门也能叫这么长时间。
端木徳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顿时被寒风顶了回来,慢吞吞的拿起难看的头戴好护住口鼻向外走去。
墙头的妇人见状,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裂地大菊花:“她婶子我就知道你在家!快开门,我找你有事!”
端木徳淑看了墙头上的人一会,不认识,她看起来比自己的年纪大多了,婶子这个称呼是从孩子那里加的还是辈分。
端木徳淑没有开门,隔着墙头懒洋洋的看着她:“什么事?”
“诶呀是大事!快开门。”
什么大事?三叔加的猪好了,还是谁家孵了鸡:“如果没事我就进去了,有些冷。”
妇人急忙道:“别呀,别,这不是做饭呢,发现家里没有油了,跟你借点,借点。”来人笑的十分热情,说的十分流畅,看来是经常做这事的。
“可我家也没有油呀。”
妇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立即又漏出更热情的笑:“她婶子你开什么玩笑,我今早还见阿牛提回来一扇肥肉,快点借我点,过两天就给你,这次绝不食言。”
“我没见呀,真的没有。”说完向屋内走去,油长什么样子?拿错了她还怎么见人。
“她婶子,她婶子,她——”看着平日会满足她所有要求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妇人觉得今天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婶子——”
路过的人见状,忍不住开口道:“你就别叫了,占便宜没有够是不是。”
“你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不清楚吗!”
随后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运了。
雷冥九是稍后回来的,牛车上装了很多东西。
端木徳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把东西一筐一筐的搬进来,不时过去掀开看看是什么。
“中午吃了什么?”雷冥九便忙着搬,边跟她说话。
“隔壁送来的鱼。”端木徳淑掀开一小匣子糕点,上面的标牌是京中一家的糕点坊,端木徳淑打开拿了一块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