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胤禛先到云水居的,是流水般的赏赐。
等到胤禛处理完户部的事宜,来到云水居已经接近晚膳,宋婉儿穿着一身粉底蓝蝶的宽松旗装,披着勾勒着祥云图案的兔绒披风,亭亭玉立,候在院门口,等待着他。
“你有孕在身,何必在外等着。”胤禛快步上前,扶起了行礼中的宋婉儿。
宋婉儿的睫毛蹁跹,望向胤禛的眼睛里水光一闪而过,“贝勒爷,妾身只是高兴……”
胤禛握紧了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她进到了屋子里。
宋婉儿望着他的背影,很是动容。虽说一个多月前两人已经破冰了,但她清楚中间还是有着因为大格格的逝去而难以愈合的伤痛。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让他们可以不再逃避,一点点抚平心中的伤疤。
或许,这是大格格舍不得父母,再次投胎来了。怀抱着这个期望,比起丫鬟们期待的阿哥,她更希望生一个格格。把她的大格格重新生出来,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晚膳很快摆上来,想通了的宋婉儿温言细语的和胤禛交流,胤禛也配合的表达着关心,只是看着晚膳的某些菜肴,眼中的思索一闪而过。
这一夜,两人温情满满,好似又回到了刚孕育大格格的时光,胤禛陪着宋婉儿,在云水居连歇了三天。
后续不管是在前院歇息还是在齐月宾或几个侍妾那留宿,白日都不忘去看望宋婉儿。
于是,后院的人都知道,宋格格因为有孕又重新复宠了。但没人注意到胤禛已经连续半个月没在主院休息了。
虽然他照常频繁的来主院看大阿哥元康,但却一直没有在主院留宿。旁人看不出来,可宜修是恐慌的。
“剪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贝勒爷怎么、怎么……”宜修再也淡定不了了,望向剪秋的目光满是惶恐不安。
剪秋心疼的看着她,安慰道“福晋不必惊慌,贝勒爷也没有对您表示不满,定是事务繁忙,或是后院的女子使了花招……”
“对,你说得对,”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压下心中的不安,宜修的怒火冲向了后院的其他人,“爷不是不顾我,都是后院的那些女人,尤其是宋氏,仗着有孕,就敢挑衅我的地位……”
想着这段时间胤禛对云水居的爱重,宜修就心生嫉妒,“剪秋,加快速度,云水居不能留……”
不仅是宜修坐立不安,进府到现在依然没有受过宠的柔则更是幽怨了。哪怕身边的丫鬟劝说,是因为贝勒爷心中对当初的事有隔阂,所以才没宠信她。柔则却也等不了了,失败那么多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除贝勒爷的隔阂呢?
贝勒爷一辈子有隔阂,难道她就要无宠一辈子吗?
于是,破罐子破摔的柔则穿上了一身略显暴露的舞衣,再次来到初见的湖边跳起了惊鸿舞。
初见的场景复刻,拿出她最擅长的舞蹈,哪怕贝勒爷生气,能勾起他的注意也好。
是的,柔则没想真的能借这样的“偶遇”得宠,只求哪怕能主动解除一丝贝勒爷的隔阂也好。不成功就成仁,反正柔则是不能忍受自己在后院这么默默无闻的沉寂下去。
但万万没有想到,柔则得宠了!
这个消息瞬间席卷了后院,大家都很惊讶,柔则这么突兀的得宠了,还是因为跳舞得宠的,谁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啊,可他们再怎么想不明白,柔则就是得宠了,而且贝勒爷一留宿就留宿了三天。
三天后,柔则从偏远的小院子里被挪到了靠近前院精致典雅的望月轩,流水一般的赏赐不断送进望月轩,整个院子的装扮再上一层楼。柔则一跃成为了贝勒爷的新宠。
“剪秋,为什么啊?为什么贝勒爷看上了柔则,他难道忘了……”宜修隐隐有些头疼,防备着宋婉儿,结果让柔则找到了漏洞,脱颖而出,靠一曲惊鸿舞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