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吴处之走后,张子贤便带着杨镜心在月昔峰每日修行,反正师傅不在,两人干脆就此在月昔峰住下了。
自从那日吴处之要求张子贤教导杨镜心以倒转小周天的行气法子进行修行,可有的杨镜心的苦头吃了。
杨镜心最开始运气还尚且顺畅,没什么阻碍。
但就是运行一遍,全身经脉疼痛难忍,每次修炼结束,躺在床上都不敢盖被褥。
只因那轻飘飘的被褥触及体肤,就好像生了倒刺一般,撕心裂肺,而且每次吃饭好似五个手指头互相打架,筷子都拿不住的。
张子贤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但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这么过来的,既然踏上修行路,想要跻身那大道,现在的这点疼,不过如那一根牛毛罢了。
只不过杨镜心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些苦楚,如今对杨镜心来说,练气一事或许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大苦头了,比那黄连还要苦。
但是想到子贤师兄牺牲自已的修行时间从旁护道,又想到他那和她同样体质的师姐,当年或许她比他还要难上数倍。
他才理解了师兄说的话,以后的难,便是那万万难。
好在杨镜心难得心性坚韧,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不过杨镜心刚开始也还是有些后悔来着,相比倒行小周天,正常运转小周天的法子可比这要舒服多了。
真是由奢入俭难啊。
熬过了几个月,杨镜心渐渐适应了倒转行气之法,慢慢的也就不觉得疼了。
此间,张子贤除了自身修行之外,偶尔会去几趟枫溪宗主峰,要么就是去藏书阁泡上几日。
而杨镜心只是按部就班,修行之外,其余时间就开始在月昔峰打理院落,修剪树枝、处理杂草,还有就是每日打扫打扫屋殿,擦洗整理四峰以前的些家什杂物。
以前在家,杨镜心从没想到过自已还能做这些。
不过现在杨镜心除了修行以外,其他时间自已也闲不住。收偶尔拾整理一下。
除了打发时间,每当自已看着收拾完的四峰院落,干净整洁,似一尘不染。杨镜心都是拍拍手,擦擦汗,表情得意,觉得自已还是很中用的嘛。
自打来了月昔峰,每逢初一十五,张子贤便会带杨镜心去后山吴紫墓前祭拜一二。
张子贤到墓前,都会忍不住的絮叨好长时间,杨镜心则在旁安静的陪着师兄。时间久了他便觉着师兄有些话是念叨给师姐听的,有些又像是说给自已听的,而有些则是师兄自已的自说自话。
原来这位整日在自已面前嘻嘻哈哈的师兄,其实也有烦恼的。
事实上,自从杨镜心上山,便一直待在四峰。
除了师兄那日带他介绍宗门大概,杨镜心至今没有接触过宗门内部其他人。
但师兄每日陪伴,再加上师兄每次带着他去后山祭拜,在自已师姐墓前碎碎念一番,杨镜心也大致理清了一些宗门内部与他们四峰有些关系的事情脉络。
比如说自已师傅修为深不可测,虽不知具体境界,但从年轻起无论在宗门内外,师傅从来都是,打架没输过,喝酒没醉过。
不过就是在宗门内部出了名的脾气不太好,经常得罪人。
与师傅同辈的那些长老以及各峰峰主,除了马长老以外,其实都不太喜欢师傅的,但师傅又颇有些本事。
比如那宗门大阵便是在师父主持下日积月累慢慢完善到如今的。
所以很多事他们又不得不仰仗自已师傅,只知道他们私底下给师傅起了个绰号,叫吴大头。
杨镜心想到这偶尔也会皱眉挠头,师傅长得清瘦俊朗,再说师傅的头也不大啊。
还有就是那日自已带上山的女子,其实一直仰慕师傅,而且之前对大师兄和子贤师兄,尤其对自已那位师姐一直都是照顾有加。
张子贤每每提到她只称其为小师娘。只是张子贤从来都是提醒杨镜心,在外人面前可不敢这么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