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两眼放光,这一群马儿,远远望去一匹比一匹健硕,想不到这七里山,群山环绕,豺狼环伺之地也能容得下此等灵驹。
“哈哈!有福了,有福了!我去给你们露一手。”说完便把马车的马,解了缰绳,戴上马鞍,随后骑上便朝着马群去了。
李纯驾马而至,马群长期不见生人,慌乱躲避。
李纯老早就瞅准了一匹通身漆黑的良驹,直奔而去。
待至那黑马身前,一趴身抓住马尾,使其挣脱不得,减慢了奔跑速度,随后松手一夹马腹,待到两马并行,李纯一把薅住黑马的鬃毛,然后双臂发力,腰部发力,整个人便跃上了那匹黑马之上。
黑马毕竟是匹野马,纵然不能让人骑上马背,便低下头,前仰后蹬,想把李纯甩到马下。
可奈何这次遇到的是个老手,再加上李纯也是小有所成的武夫体魄,况且又在军中驯马多年,虽然这匹黑马孔武健硕,但怎敌得过李纯这沙场老手。
李纯双手紧抓鬃毛,双腿用力夹紧马腹,不消片刻,那黑马见也甩将不下,慢慢的就不挣扎了。
李纯见状,赶忙接下腰间准备好的缰绳,套在马头,然后轻抚黑马的额头,说来也怪,前后不到一刻钟,黑马便没了倔强脾气。李纯随后便驾着黑马,又把原来的那匹棕色马匹牵回来。
杨镜心和李三见状眼睛都看直了,只是心中赞叹,李纯叔真是了得,昨夜刚斗完恶狼,今天还带着伤,又驯服了一匹野马,这本事,想必就是山上仙人来也不过如此吧。
待李纯驾着黑马走到近前,才得以仔细看清这匹黑马。
这黑马通体漆黑油亮,脖颈上的鬃毛好似那番外的姑娘秀发一般,黑色秀长,还有些大卷,而且四只马蹄之上也长满了细长的鬃毛,后臀的肌肉饱满,想来定是一匹千里神驹啊。
杨镜心竖起大拇指道:“纯叔真乃神人也!而且这次咱们真的是捡到宝了啊!”
李纯哈哈大笑,拍了拍胯下黑马,说道:“可不是嘛,还是匹公马,回去给他配几个老婆,以后咱府里头出来的马儿啊那得个顶个的价值千金啊!”
随后对李三说道:“三儿啊,你来将咱们这匹马挂上马车,我暂时不能下马,它现在还不能随我心意,我得骑上它几日,去去他的傲气。之后的路程你来驾车。”
“好咧!”李三咧嘴笑道:“我就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纯叔得了这宝贝黑马,少爷你的枫溪山之行定也顺利万般啊!”
杨镜心笑道:“哈哈,就你会说话!”随后杨镜心看向李纯胯下神驹,心生羡慕,开口问道:“纯叔,驯马之术你可有什么心得?”
李纯在马背上,低头了眼这匹黑马。
然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首先你得要镇得住它。据我多年经验,这世间马匹不下百种,多半我都见过的,而且多半良驹都有些灵性在身上,与人心无异,但是要么畏威要么畏德。跟那军中步卒一般,你得先以力取胜,要么以势镇之,然后再考虑恩威并施,自然得其心。”
杨镜心听到这,心中怅然。以力取胜,他这病秧子身躯从小刀把都握不紧的,哪来的力啊?但以势镇之,自已虽说不出个具体道理,但也有些心领神会。
李三则在一旁纳了闷了,这势又是个啥东西啊?难道是仗势欺人狗仗人势的势吗?这他在长乐城跟着少爷这么多年,可是没做过这等腌臜事的。
李纯看到低头不语的杨镜心,心中有了猜想然后说道:“镜心,你虽从小体弱,未经锻炼,但保不齐山上仙人对你指点一二,你就又生龙活虎了呢?所以啊,万万不要灰心。”
杨镜心抬头看了看李纯,又看了看远处的枫溪山,心生向往,又咧嘴笑了:“纯叔说得对!我们这就走吧!!”
李纯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看李三在旁已经将马车驾好,忽然扬起一只手臂大喊道:“出发!”
杨镜心和李三也玩心大起,跟在李纯后面好像那跟着将军征伐的将士,也有样学样的挥手大喊道:“出发!”
三人一扫昨夜恶狼偷袭带来的阴霾,好似打了胜仗一般,黑马在前,马车在后,匆匆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