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山,地处南楚国北部边界,是在七里山更北部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每年秋天山脚下的枫叶转红,而山脚下又有条溪流长年不断,且自山腰起就已高耸入云,往来常见白鹤出入。
之前听说有仙人在山顶开辟洞府,保一方平安,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次日杨镜心悠悠转醒,口渴难耐,起身看到桌上的水杯便去拿,但此刻他脑袋昏沉,浑身乏力,不小心将水杯打翻在地。
“少爷醒了!”趴在一旁的李三高兴之余,又慌慌张张的重新倒了杯水递给杨镜心。
“少爷你睡了整整一天,还好有神仙搭救。”李三一脸担忧中透着欢喜。
“神仙搭救?我倒是梦见是我帮了神仙哩”原来这两日昏睡,杨镜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寒冬腊月在河边撑船,来了一个老人说要过河但没钱,杨镜心想也没想就撑船送老人渡河,老人上了船又跟杨镜心要酒喝,杨镜心看天气寒冷便把船里的酒壶递给了老人。老人临走了说作为报答说可以教他些仙术,只是还没等学呢,梦就醒了。
“少爷,您先擦把脸。我们可能要准备出趟远门了。”李三把洗脸盆端过来,边拧毛巾边说道:“之前那位老仙师说少爷您的病还没治好,让您去趟枫溪山找神仙治呢。”
“枫溪山?就被那小剑划伤了一下就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杨镜心内心波澜起伏,提及枫溪山,他感到一丝畏惧与神秘。这座山峰不仅地理位置遥远,还需穿越广袤的七里山。从小,他便听闻枫溪山的神奇传说,甚至有人传唱着“百升飞上天,月照枫溪山”的古老歌谣。大概意思是说要上枫溪山要准备一百升米,想到杨镜心嘀咕:“我爹这次恐怕是花了大钱了。”
“少爷你不知道,当时那白大夫来过了,说你没得救,把我们吓的咧,夫人当时都晕过去了。不过之后,那老仙师来过,给少爷治了伤以后又交代了老爷一些事就急匆匆走掉了,连谢礼都没要呢。”
“对了,我的那柄小剑呢?”杨镜心突然想到罪魁祸首是那个自已买来的小物件,心中些有不平。
“被老仙师带走了。少爷,你就别惦记那把小剑了,我就说那把小剑脏兮兮的不像什么好物件,你瞧,到底还是害了少爷你。”胖子耸耸肩。“不听老人言呐~”
“长本事了胖子!还不听老人言!掌嘴!”杨镜心故作生气状。
“错了错了!少爷别动怒,老爷说少爷这伤不好根治,这次便是让你去枫溪山上拜神仙求医治之法。”
李三放下求饶的手,又靠近了满脸堆笑说道“不光如此,老爷说已经安排好了,以后就让你在山上学艺,少爷你以后要做那仙人咧。”
“枫溪山,还拜师?”杨镜心先是不解,然后又有些憧憬。“我竟还能有机会去山上学些神仙法术?想不到这世上真有神仙哩,胖子,你说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算的算的!”胖子乐呵呵的伸手递过擦脸的毛巾。
在杨家府邸的宏伟门前,一辆马车已由下人准备妥当。那匹雄壮的马儿,显然经过严格的挑选。
“镜心啊,此去枫溪山路途遥远,老爹我不方便一同前往,不过你李纯叔叔会带你一起,顺便让三儿跟着你在路上照顾一下起居。”杨万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不舍,又嘱咐两句。
“出门不比在家,你这次去了枫溪山要跟着山上仙人好好修行,要吃得苦。心儿你从小就聪慧,现在你也是个小大人了,家里有爹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男子汉出门在外要敢常人所不敢,能常人所不能,为常人所不愿,忍常人所不能忍,甚至行常人所不耻,做常人。。。”
“哎呀爹!今天怎么还拽上这般大道理了。这一路有纯叔在呢,你就放心吧!”杨镜心这时打断还在深情嘱托的杨万,又问道“纯叔呢?他要是跟我出门家里的几匹马儿他能舍得?”
李纯是李焕的族家堂弟,跟随李焕在军中也待了些年头,身上有些功夫,年近四十,并未娶妻,平生两大爱好,养马、喝酒。平时除非杨万亲临,其他人谁也进不了马棚一步的。
“嘿嘿,心儿,你爹已经答应我等咱回来让我去坊市挑几匹上等的好马养在府里呢,你就不用操心了”李纯精瘦的一张脸这时从马车后面探出头来,顺手将两件行李扔进车厢,回头道“老爷,夫人,都准备妥当了。”
杨夫人这时已经掩面哭成个泪人,“心儿,此去一定要当心啊,记得多写封书信回来报个平安。”“放心吧娘亲,我这趟去也算是访名山拜神仙了,等孩儿治好伤,再学些术法回来,到时候跟您讲讲神仙长什么模样哈。”杨镜心双手搀扶住杨夫人,嘴上说着表情略还有些兴奋。
“三儿,你扶着少爷上马车,我们准备出发了。”李纯这时催促李三。
“少爷,我们该走了,老爷,夫人,我会照顾好少爷,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李三恭恭敬敬的说道,扭头便和杨镜心踏上马车。
“驾!”
伴着晨曦,一辆马车往出城方向去了。
在暮色渐浓的杨府后院花园,李焕手捧两壶美酒,立于假山之侧,将酒递给正在此钓鱼的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