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全身没一处干净,泥血混融,眉心被子弹贯穿的洞还在那儿,一把黑色匕首插进头颅,带着未干的血迹。
当枯萎的玫瑰,染上明目血色,呈现的是一幅凄美画面,令人惋惜,心痛。
祁深脑子嗡嗡作响。
小心将人托起,探了鼻息,手颤的剧烈,子弹穿透的眉心,侧脑的匕首。
小娇气包,一定很疼吧。
祁深音颤:“黔黔?”
哽咽:“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以后都对你好,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再也不凶你了……”
“你醒醒黔黔……”
小丧尸的手依旧匀称漂亮,只是蹭上了灰,祁深握住那无力垂落的手,“咱们回小房子,给你烤红薯,做饭……”
喃喃自语,“我带你去看医生,别怕。”
球球见他要把南黔带走。
拽住祁深后衣摆,无措道:“等哥哥活了,能不能还给我?我不走,就在这等哥哥。”
祁深:“你也跟我走。”
基地城。
南尧一听找到弟弟,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南黔已经被送进急救室了。
祁深坐在长廊的休息椅,眉眼低垂,南尧站在手术室前焦急等待。
一小时后。
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道:“病人送来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们尽力了,很抱歉。”
南尧脸色一白。
没了生命体征?m。
“指挥长,您同意的话,这边将安排送去特殊焚化。”医生清楚这时候不该这么说,但少年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
“我弟弟为什么会死?”南尧将矛头对准了祁深,揪住他衣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祁深魂都丢了。
即便南尧贴他耳朵吼都不一定能听见。
南尧一拳砸下去,祁深眼睛才动。
身心疲倦,很快又进入半失神状态。
“你不该骂他,都是我的错,那天夜里你没回来,我上楼找他,让他跟我睡,黔黔不愿,强行被我带下去,后来他要吃烤红薯我就去给他烤。”
“烤完他睡着,我也跟着休息,第二天是我先亲他,他才咬我……”祁深话还没说完,南尧再次一拳砸下去,嘴角直接青紫了。
祁深也不反抗,瞳孔中带着后悔跟自责,“是我欠他的,你打死我吧。”
南尧真跟疯了似的把祁深往死里打。
肋骨打断两根,脸上都是青紫痕印。
医生赶紧找人将两人分开。
祁深撑着一口气道:“不要焚化,你不要让我带走。”
南尧被拉开还踹了祁深一脚,声音又冷又恨:“想都别想!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他!”
此刻谁也没有南尧悔深,第一次他把弟弟弄丢,让弟弟成了丧尸,又第二次把他弄丢,害他死亡。
祁深昏了,除了被打成重伤,也是许久未休息导致。
医生又赶紧将他抬进去救治。
等祁深醒来,已经两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