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如花笑出声来,见第一排的香翠和李小喜都抬头瞧了自己一眼,只不过香翠的脸色有些不好,想来是明白自己搞错了对象,而李小喜则是好奇地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小姑娘。
这边掮客还想和如花商量商量价钱的事,那边张掌柜已疾步转了回来,掮客知道他们有话说,便让了张掌柜,他呢走到了一边去。
张掌柜擦了擦汗,小声地对如花说:“少东家,幸亏是向钱掌柜打听了,这人不能用,他不是因为年纪大被辞退的,是他做了对不起东家的事,才被辞的。”
如花听了,也不多问,就说:“哦,那就算了。”
张掌柜失望地说了句:“唉,还是没能找个做掌柜的。”
如花笑了笑,神秘地对张掌柜说:“并非如此,此来有大收获。”
说完,如花没给面露疑惑的张掌柜解释,只对掮客招了招手,掮客忙到了如花面前,如花指了几个人给他看,并说道:“这几人,还有最后一排都留下,我再瞧瞧。”
掮客忙点了如花叫留下的人出来站好,其他人则叫了伙计带出了偏厅,香翠虽有些不甘心自己没被挑中,可几次打量如花,穿的很是普通,还是棉布薄袄,于是,一甩头,快步跟着其他人,鱼贯而出。
如花站身来,走那些留下的人面前,说道:“你们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闻言,留下的十一个人都抬起头来,看向如花,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只七、八岁的模样,一直没抬头的几个人都有些吃惊。
如花看了众人的神色,说道:“我家不是大户人家,只是普通的农户,到我家要做农活,什么事都得亲自上手,我那里不养闲人。如你们中间有想攀龙附凤的,只想在大富人家做活的,就请现在马上站出来,回到方才来的地方去。”
这十一人听了,俱是心头一震,有互相看着不说话的,有低头沉思的,还有眼巴巴地望着如花的,就如李小喜,此刻的她就眼巴巴地看着如花,她的父母、姐姐、弟弟都在这十一人中,她很想一家人卖到一户人家里去,那样就不用分开了。
等了一会儿,如花说:“有不愿意去我家做活的吗?”
有两个人犹豫着站了出来,如花点点头,又问:“还有谁?”
曾做过账房先生的那人抬起头来,问如花:“这位小姐,我不会干农活,只识得些字,做过账房,不知是否能胜任你派给我的活计。”
如花笑了,说道:“谁说农家就不要账房先生的?先生莫急,我既选了你,必是有适合你,而且是你能胜任的活计给你干。”
那人听了,惊讶地瞧了瞧如花,又看了看张掌柜,忽然觉得,并非如如花说的,她家只是普通的农户之家,于是,点点头,说道:“我愿意去小姐那儿干活。”
“好,还有人不想去我家的吗?”
这一回,剩下的人里,再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提出疑问,于是,如花就叫掮客,指着剩下的这九人,说道:“他们九个,你算算多少银子。”
掮客忙应着,叫伙计把那两个不愿去如花家的人给带了回去,他就拿了这些人的卖身契过来,“这些人都是死契,两个十五两的,一个十二两的,六个八两的,总共下来是九十两。”
如花也没再提让掮客减价的事,直接从身上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出来,掮客见如花没说减价的事,高兴地马上就拿了十两银子出来,连他的辛苦钱都没从中扣出来。
如花接了银子收好,又从荷包里摸出个二两银子来,给了掮客,“辛苦钱还是该给的。”
掮客一时大喜,点头哈腰地说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以后若还要买人,我一定给小姐优惠。”
如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张掌柜出了偏厅,那些人跟在他们后面,掮客也小跑着把如花和张掌柜送到了门外。
吴立贤正和吴立武说着话,忽然看如花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很是吃惊,志森的眼神也在那几个人身上打着转转。
如花看看身后的这些人,就一辆驴车,想了想,就对张掌柜说:“张掌柜,劳烦你回趟县城,把她们两个,还有他带过去,就安置在铺子里的后院住下,那里我已放了不少被褥,你给分配一下,大院子以后就让男的住,南面的那个后院,以后专供女的住。”
“好。”张掌柜应了。
如花又说:“明天一早我去县城,你叫上安掌柜,到时候我找你们说说新安排。”
“好的,少东家还有事没有?”
如花想了想,就说:“没有了,你雇辆车这就带他们回吧。”
说完,又叫住了张掌柜,如花对那个妇人和她的侄女、还有那个账房先生说:“我家在县城要开一家绣品铺子和一个卖吃食的铺子,你和你侄女我安排在绣品铺子,具体干什么明天我去给你们说,你们不要担心。这位易先生,我安排你在卖吃食的铺子做个账房先生。你们今天跟张掌柜去县里,住处也会给你们安排好的,其他的事等明天我再跟你们细说。”
那妇人和她侄女,还有那个姓易的账房先生,听了如花说的话,万分吃惊,见如花安排好了,俱是心情复杂地跟着张掌柜走了。
送走了三个,这还剩下六个人呢,除了李小喜一家子,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花便一招手,对他们说,“上车挤一挤,我带你们回我家。”
李小喜一家和那个少年看了看驴车,忙齐声说道:“不敢,我们自己走,主人你在前头,我们在后面跟着。”
如花一摆手,说:“时间紧,我还有好多事呢,这车能坐下,干嘛都跟在后面要走,快,你和你,坐车扶手上,你们四个进来,我们女的坐这边,男的坐那边,能坐下,快快快,别磨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