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居已经归置出来了,还同原来一样,四冬几个瞧见李君澈抱着卫静姝回来,还当生了甚个事儿,忙迎了上去。
“都下去罢。”李君澈面上无波无澜,吩咐得这么一句,便直直进了内室,将卫静姝放到榻上。
卫静姝双眼肿得核桃似得了,勾着李君澈的颈脖不放手,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还有事儿忙吗?”
她那模样瞧着既委屈又可怜的,叫李君澈完全招架不住,轻轻一笑,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无事,我陪你躺会儿。”
说着便又将她的手臂从自个的颈脖上放下来,脱了两人的鞋袜,抱着她钻进被窝里头。
二月的天时,说冷也算不得极冷,可说热也未热到哪儿去。
两人盖着一张锦被,相依相偎着,纵然不说话,不做别个,也觉得甚是心安。
夜灯初上,屋里头依旧丁点动静没得,四冬几个缩在茶房里头嗑瓜子说着话儿,一个个的皆是满脸笑意。
天知道这两位主子闹别扭的时候,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多操心。
如今这两人和好如初了,自是恨不得摆上两桌庆祝一番。
直到夜深了,李君澈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头出来,四冬几个除却一个值夜的忍冬,其他几个皆歇着去了。
她听得声儿忙从茶房出来,李君澈便道:“让厨下熬点粥,若是世子妃醒了劝她吃点儿。”
见忍冬连声应了,他这才大步流星的出了宝山居,往外书房去。
外书房里灯火通明,四书守在廊下,见李君澈来了,忙上前迎了,边走边道:“世子爷,谢大人来了好一会了,正在茶房里喝茶呢。”
李君澈应得一声,吩咐道:“让他来书房吧。”
正说话间,谢元安已经从茶房出来,抱着双臂打趣道:“世子爷同世子妃琴瑟和鸣了,倒是越发忙起来了。”
李君澈侧眸瞧他一眼,低低一笑,亦不否认,直言道:“说得好似你不忙似得。”
谢元安也是一笑,跟在李君澈身后便进了书房。
四书忙奉了茶进来,复又退了出去,将门柩关紧。
李君澈端起茶碗撇去上头的茶沫,吹得一回,抿了小口,也不寒暄,直接问道:“如何了?”
谢元安方才在茶房喝得一肚子的水,连茶碗都没瞧一眼,只眉宇间染上几分愁色,应道:“出了点状况,我明儿就得往蜀地去一趟,今儿特来同你交代一声。”
“出了什么事?”李君澈搁下茶碗,微微蹙眉。
蜀地那个大坑就是他们给赵德礼挖的,只要进展顺利,不出几个月,雍靖王便能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举兵北上。
自然而然的,蜀地那一块便也极是紧要。
谢元安道:“书启被人暗算了。”
只一言,李君澈便明了其中意思,眉宇见的戾气也越发深。
卫家一出事,卫书启便赶去了蜀地筹划大事,蜀地揭竿起义之事便也叫他煽起来的,那几座城池也是他带着人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