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同卫静婉面面相觑。
卫静姝道:“嫂嫂作甚要去西北?”
赵喻娇轻哼一声,得意道:“替你们去尽孝。”
说得这一句,她自个又咯咯笑起来,拍了拍卫静姝的肩头,正色道:“还不是怕那些个狗东西使暗招。”
卫静婉面上露出喜意:“真的?”可随即又蹙起眉头来:“那筠哥儿怎么办?他这般小,哪儿经得起长途跋涉。”
卫静姝下意识的看得一眼正同卫仁说话的李君澈,越发觉得有些事儿好似跟自个亲眼瞧见的不一样。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接了卫静婉的话头:“不若将筠哥儿留在京都吧,我帮嫂嫂带着。”
赵喻娇挥一挥手,毫不在意:“多大点事儿,你嫂嫂同你三哥平素里头也没少往外头跑,筠哥儿是我们的儿子,这点苦头难道还吃不了。”
跟着又道:“行了,那些个狗东西也替人办事,不好耽搁太久,等我到了那头就给你们写信。”
说着便又行了过去,不晓得同那为首的官兵说了句甚个,不多时,余氏便抱着卫筠上了赵喻娇的马车。
一行人并未耽搁多久,便又重新出发。
卫静姝站在那儿看着卫家这些人离去,心里头有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可又还有些事儿没理出头绪来。
卫静婉转过身去问谢元安:“你不是有事儿吗?怎的这时候来了。”
谢元安一笑,伸手拉了卫静婉的手:“是有事儿,进宫接公主去了。”
卫静婉红着脸儿瞪他一眼,埋怨道:“又不提前说一声。”
听着这小夫妻说话,李君澈也跟着唇角一弯,看得卫静姝一眼,却是翻身上马:“我还有事,先走了。”
也不等人应他,便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卫静姝这才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眉眼间带着的尽是疑惑。
等回了别院,那股子疑惑也还未从心头散去,反倒觉得身心疲惫得很。
款冬见她无甚精神的躺在榻上,还当她为着卫家流放西北的事儿担忧,也不去打扰她,在同忍冬守在廊下做针线。
……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只偶有鸟鸣声传来。
窗外飘起了雪花片儿,却不觉半分冷意,卫静姝叫款冬伺候着披了狐毛披风,正准备去后花园里摘些梅花来插瓶。
主仆二人出得院门,正说着一会用哪个花瓶正合适,忽而一阵大风吹来,糊得人眼睛都整不开。
款冬手里的油纸伞都叫吹翻了去,抱怨一句:“这什么鬼天啊,怎的突然就这么大风了。”
卫静姝拿披风遮了半边脸,才要说话,便见风已经停了,还有些诧异。
可披风一放下来,眼前的景致却变了。
漫山的白雪没过脚踝,湿了鞋袜,不远处的红梅树下,立着一男子,素白长袍,玉冠束发,风流倜傥,目光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