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瞧她一副土财主的模样就忍不住笑:“看来爷要多挣些产业,不然日后不够你败的。”
卫静姝瞪他一眼,轻哼一声:“又不是你的银子,你心疼甚个。”
又道:“我本就拿公主的银子,打赏她的人还小气不成?”
李君澈眉头一挑,双眸注视着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怎么晓得这些人是喻娇的。”
他不曾对卫静姝透露一句,还当她甚个都不晓得,原来这小丫头也不是真蠢的。
卫静姝将匣子盖上,翻了个白眼:“我又没瞎。”说得这一句,倒也不解释了。
这一路见着的人,俱都对李君澈恭恭敬敬,她手里那匣银子又是茶肆的掌柜递过来的,方才那小伙计口口声声的又叫着“主子”,卫静姝自然能猜到一二。
李君澈倒是哈哈一笑,也不多说,只道:“既然傍晚要去逛庙会,那就先回去歇会,免得夜里头没精神。”
卫静姝也没反对,这时节热得狠,这会子日头又晒,就是玩心再重,她也不想去受罪。
两人复又乘了马车,不过这一回倒没去怡红院,反倒往城中赵喻娇的府邸行去。
赵喻娇的府邸建在城中最现眼的地块,可府邸却是最不显眼的,青砖红瓦的,同民宅无甚区别,唯一亮眼的,大概就是大门上挂的牌匾。
字体苍劲有力,倒也好看,却书“陶源阁”。
若这儿不是建的宅院,只怕叫人瞧见这牌匾,还当是商铺。
大门上锈迹斑斑,李君澈一下车,瞧见这府邸这么副模样就目露嫌弃,他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家似赵喻娇这般过得这么粗糙的。
守门的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俱都生得一副好模样,听见外头声响,忙隔着大门问得一句,跟着便大门双开,卸了门槛。
李君澈拉着卫静姝先行进去,里头是座小两进的院子,跟普通的民宅当真没区别,无任何出彩之处,但胜在收拾得干净。
两人顺着回廊行得数百步,这才有两个模样娇俏的丫鬟迈着莲花步行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又围了卫静姝道:“姑娘的屋子都收拾干净了,请姑娘跟奴婢来。”
卫静姝点点头,回头看得李君澈一眼,跟着便又摸出两个银裸子打赏出去,叫他看得哭笑不得。
赵喻娇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可到底是姑娘家,心细得很。
着人给卫静姝收拾出来的屋子,干净素雅,且里头的东西也一应尽有,衣裳甚个的是临时准备的,倒是不多,可妆台上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却多得垒起小山似得。
卫静姝瞧得一眼,尴尬异常,胭脂水粉甚个色的都有,怕是赵喻娇不晓得哪种好,每一样都包了份回来。
那金银首饰便更加不必说,样样都是多金多珠宝的玩意,想来是哪个贵挑哪个。
真要论起来,赵喻娇只怕当真是个土财主,还是个过得特别糙的土财主。
卫静姝叫两个美婢伺候的换了身衣裳,本想躺会子的,却又热得睡不着,索性便起身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归类一番。
她自个年纪小,胭脂水粉自用淡色些许的,金银首饰便也挑简单的归出来。
余下的,她也给赵喻娇挑了一份。
赵喻娇比她年长两三岁,胭脂水粉的颜色稍重些许也可得,金银首饰也压得住贵重的,不过瞧她那性子,怕也不喜繁复的,便也挑了几样样式简单,却是瞧着贵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