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百姓抬头朝天看去。
他们听到了天老的声音。
天老道:“自我死去之后,神雀文明所有转世的百姓,不得以任何方式,重建神雀文明,不得以神雀文明为旗,而起兵戈之事。”
“任何人,任何势力,不得以神雀之名,组织、统治你们。”
“神雀文明,不复存在,永不复苏。”
声音传遍天地,无数的百姓呆滞几秒后,都听懂了这些话的意思。
一个个百姓痛哭流涕,无数的子民哀嚎,整个寰宇似乎都感受到了这一股悲意。
天在下雨,每一处都在下雨,包括无垠的星空。
这是黄雨,泥泞而浑浊,像是混在尘埃之中的热泪。
这雨来自于天道,这是对辜雀的告别,他毕竟曾是天道。
天降黄雨,万界同悲。
哀嚎之声不绝,数十位至尊也不禁闭上了眼。
兵祖呢喃道:“你早算到你要死,神雀啊,当你算到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呢。”
遥远的一片星域,一颗枯寂的星辰之上,一片沙漠的尽头,一个年轻的僧人抬起了头。
“父亲。。。”
辜望感受着太阳的暴晒,沉默了足足几十个呼吸,才缓缓道:“我会继续走下去,永远不停下。”
他低下了头,继续朝前走着。
头顶的五蕴佛环闪烁着,每一步踏出,脚下都生出莲花。
这干燥的沙漠,他走遍了。
沙漠已不见了,这里成了万里莲塘。
而在神雀星上,一座雪峰之上,辜希正张大了嘴,看着天空画面之中的虚无。
她生平第一次被诸位母亲责怪,她心中充满了委屈,也有不服,所以又跑到这个她最喜欢来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她觉得父亲太过于严苛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但最近突然就这样了,甚至把自己的穿衣打扮都上纲上线的到意识形态的程度了。
况且自己哪里说错了,他这么强大,为什么一千年前不出去,而是要等到如今出去装好人。
辜希一直想着这些,心中愈发委屈。
直到她看到了邪恶之眼的降临,看到了父亲的石刀崩碎。
她听到了每一句话,然后看到了父亲,就这么被一道衣袖抹去。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惊得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但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父亲。。。”
“爹。。。”
她终于喊了出来,但声音很小,很沙哑,她已用尽了全力。
父亲死了,这怎么可能?
父亲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败。。。那是道祖。。。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什么天地棋局,什么天地之墓,什么背叛?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辜希忽然发现自己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