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气像撒娇,撒泼像撒娇,害怕像撒娇,撒娇更像撒娇的声音到底是什么鬼!
房间里面一下便静默了下来,奇怪的氛围充斥在两人之间,苏娇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用力的清了清嗓子,压低柔媚的声音,尽量营造出一种粗犷感转移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但是声音一出口,苏娇便发现这只是自己的奢望而已,金邑宴的眸色愈发深沉起来,那喷洒在自己脖颈处的呼吸愈发急促炙热。
伸出手,苏娇用力的抵住金邑宴渐渐靠近自己的胸膛,感受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和肌肤炙热的温度,不禁被吓得苍白的面色,只余左脸颊刚刚新鲜出炉被啃出来的伤口泛着红血丝。
“王,王爷…”苏娇哆嗦着身子磕磕巴巴的往后躲,纤长的睫毛微颤,对上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眸,停顿了许久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嘴巴“咕噜”一下直接便吐出了一句话,“我有应奎进贪赃枉法的证据。”
“应奎进?英国公应奎进?”金邑宴停住自己的动作,那双眸子晦涩不明的看着说完之后似乎是有些懊悔神色的苏娇。
“嗯……”艰涩的点了点头,苏娇偷眼看了看金邑宴,慢慢的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下钻了出来。
抚了抚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声,苏娇总算是偷偷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英国公应奎进上辈子做了不少的缺德事情,最后因为粮草缺斤少两而导致边关将士死伤数万之事被这敬怀王金邑宴拎着领子挂在了城门口的旗杆上,一刀下去直接腰斩把人给劈成了两半。
苏娇还听说那应奎进一刀下去竟然还没死,直看着自己肥肠油肉的下半身嘶吼哭喊了半天,浓稠的鲜血从城墙之上流淌下来,浸润了墙土,留下一道深褐色的痕迹,数月未消,而这金邑宴也因此而更加的让人惧怕,成为夜提止儿啼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苏娇看着金邑宴的目光不禁就带上了几分惊惶的惧意,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腰斩什么的,多丑啊,嘤嘤嘤……
虽然这应奎进上一世是金邑宴摆平的,但是这一世不还是没发生嘛,现在她提前告诉他,应该也不妨什么事的…吧?
“就你这种深闺丑妇,哼……”金邑宴单手撑在床沿边,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串檀香珠子,狭长的眼眸微眯,将苏娇从头扫到脚,里面装的满满都是讽刺。
看着金邑宴那嘲讽的目光,苏娇气噎的抬起了下颚,刚想说话,一对上他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马上变身成鹌鹑样,缩着身子糯糯道:“我,我就是知道,你要不信我就算了。”
其实是苏娇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毕竟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深闺女,这些事情还是她被关在房间之中的时候偶然听到外面小丫鬟讨论听到的。
“说。”金邑宴纤长白皙的手指捻着手里的佛珠,微微阖起了眼帘。
苏娇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气势陡然变换的金邑宴,声音有些涩涩道:“英国公有本账本…放在…他小妾应穗的…那个…”
“什么?”
“肚,肚兜……”苏娇满脸通红,手脚有些无处摆放。
金邑宴没有接话,只看着苏娇道:“继续。”
苏娇定了定神,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道:“那账本…用金丝线绣在肚兜里面…一个肚兜是一本帐……”
“所以那小妾有多少肚兜就有多少本帐?”
“嗯……”苏娇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看着金邑宴原本就阴沉的面色变的更加可怕,在窗口隐隐透出的月光下可怖异常。
“呵……”金邑宴嗤笑一声,手里微微用力,檀香珠子上显出几条不明显的细碎裂缝。
既然这英国公喜欢温柔乡,那就让他安安稳稳的在这温柔乡里面……安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