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则是在一旁高兴,说这下才算是遇到贵人了。别说是天津,拿着这张通行条的话,就是北京都去得的。
我心里却是想着,既然一路上文先生对我关照有加,如果到了天津以后,能帮上忙的,倒是也可以帮帮他们。
但是……我冷冷地看了指证我的那人一眼,君子报仇,几个小时是不会觉得晚的。
看那人似乎有些权利,收了那人写的放心条,我便谢过他上车了。
在车上我仔细看了看条子,也让文先生看了看,他也说没有什么问题。这我才放下心来。
果然到了独流减河的时候,还没有过桥,车又被拦了下来。
这次文先生显然没有上两次的时候那么紧张了,他下了车后,照例对那些当兵的一番客套。
我在车上看到,他对那当兵的指了指我这边,然后那当兵的就过来问道:“赵小姐是吗?”
我点了点头,他示意我下车。
吸了口气,我把那张放行条递给了他检查。
他看了一看后,拿了条子去一边的简易屋子里。
片刻后,里面也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官阶的军官。
“你们过去吧。”他说了话后,我便想上车,可是他们却让文先生把我的行李搬了下来。
“赵小姐请稍坐片刻。”
文先生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刚刚已经跟他们解释了,但是他们却没有让我离开的打算。
我只能眼看着文先生他们的车渐渐远离,跟着他走进了那间简易的小屋里坐下。
“赵小姐,这么热的天气,喝点儿水解解渴吧。”他倒了一杯水给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看着他先喝了下去,才拿起桌上的杯子。
“鄙姓王,是奉军负责独流减河的守备队长。”他隔着方桌,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听那姓文的苏州商人说,赵小姐是从南京来的?”
他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喝着茶,边打探着我的消息。
我心里暗暗又把文先生骂了个透。
看来商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先我还想着他为人还不错呢。
看来在利益的面前,他们是什么都可以不顾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刚刚在他们知道我是直军的人后,也并没有为难我。
要说想要对我不利的话,当场就能扣押了我才是。
“那赵小姐到天津是……”他显然还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可能文先生没有了解那么多,所以也就没有说清楚吧。
“我是路过天津,要去北京的。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进城去。”
天已经黑了,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喂一夜的蚊子。
“不急,不急。”他又让人去煮点儿东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