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平云进了酒楼,选了一处离门口近的位置,叫了一碟子小菜,一壶松寿酒,等着那宣广宇到来。
“杜老爷,还有宣大侠来了,我在二楼给两位留了雅座,还请上来。”
听到这声音,百里平云朝门口望去,走在前头的是一名胖的和圆球似的中年汉子,后面跟着的人,正是画卷里画着的宣广宇,听那声音称他作宣大侠,百里平云心里几分不屑,但又听到他们要上这二楼,不由几分着急,怕失去了跟上的机会。
百里平云等那杜老爷和宣广宇上了二楼,招手叫来了一旁的伙计,说道:“这个一楼有些吵,刚听到你家酒楼有二楼,是否会安静些。”
伙计一脸为难道:“这二楼里都是些有钱的老爷,小兄弟这样贸然上去,怕是会惊动他们。”
“那怎么才能上去呢?”
这伙计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笑道:“只要小兄弟也变了那有钱老爷,不就可以上去。”
百里平云这人是个直肠子,伙计这话愣是没懂,又问:“那怎么变有钱老爷?”
这伙计一听,还以为百里平云装傻,补充道:“递上些大洋,不就成有钱老爷了吗?”
百里平云一听心里奇怪,这怎么递上大洋,就能成有钱老爷,心里这么想,手却伸进怀里,摸出了三块大洋,问道:“这够吗?”
伙计连忙点头称够,要知道一般上去的大爷最多也就给两块大洋,何时有这般阔绰的,当下一脸掐媚,领着百里平云上了二楼。
这二楼确实与一楼不同,总共才五张桌子,这酒楼的主人称为五福临门,多了不可,少了就没那个意思,五张正好,这时坐了两张桌子,加上刚上来的百里平云,正好是三张坐了人。
百里平云看向杜老爷外的一桌人,只见其中两人是军装打扮,一人道士装,还有一个顶着光头,如果不错,想来是个和尚。
那桌子上一名军装打扮的人见百里平云看去,笑着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百里平云学着点了下头后,便不再望去,而是让伙计拿一两道小菜,一壶松寿酒上来。
这二楼之所以称为雅座,最大的不同,除了没有那般喧闹,还有就是,这二楼每日都会请上位姑娘弹上去小曲。
这日来这松寿楼二楼弹唱的是名身着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双眉如黛,眼流秋波,琼鼻樱唇,抱着一张琵琶,螓首微垂,让人心生爱怜。
那军人一桌见了只是低声赞叹几句女子的美貌,却无甚非分,却见那杜老爷和宣广宇眼里流露淫邪,显然是动了什么不好的念头。
琵琶声起,弹的是阳春白雪,听得人毛孔顿开,身体舒泰,就如泡在温泉中,浑身都舒爽个遍,就连百里平云这不懂音律的人,也是一番陶醉。
一曲罢,那杜老爷鼓起了掌,大声称好,却让另一桌上的道士眉头微皱,显然是被这一声把他从那琵琶声的余韵中拉出很是不满,却看这是酒楼,也不好发作,便就作罢。
这姑娘一连弹了九曲,尚才离去,而这三桌人的饭菜也吃完。
百里平云只见那杜老爷和宣广宇对视一眼,离开二楼,便在桌上摆了足够的银元,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