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逃,也不杀不就行了吗?”张二娃问道。
“天真”,韩参谋回答:“我们留在县里,国民军杀了石开图后,就有上百种方法嫁祸到我们头上。”
钱轰鸣冷笑道:“反正怎样也是我杀了石开图,不如真的动手,这样就不算亏了。”
说完,钱轰鸣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手下七百多兄弟要陪我一起死”,然后又看往百里平云:“还有便是平云你了,这些天你寻个机会,混进难民堆里,和他们一起离开城去。”
百里平云还没答话,韩参谋却先开了口:“现实不比书里,只怕国民军为了防止我们军里的人逃脱,连出城的难民也不会放过,逃了死得更快。”
钱轰鸣张大了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新日县的夜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凉,凉的直透入人的心肺,让人无法躲过,也无法取暖。
韩参谋一人来到了县城一处小巷里,巷子里正站着一人,一身宽厚的黑袍,蒙住了脸,让人无法认出其身份来。
“来人可是听风楼的。”
“你可记得我听风楼的规矩。”
韩参谋抛出一个钱袋:“当然记得。”
“想来你梅香儒生韩子卿也是记得的。”
“韩子卿早就死了。”
“那你叫什么?”
“不知道”,韩参谋叹了口气:“我叫过韩夫子,说书先生,现在认识我的,都叫我韩参谋。”
“还有其他事需要交代吗?”
“如果是让你们送信给那个人,是否还是这个价?”
“送信?”黑袍人身形明显一顿,想了会才说:“那就不止这个价了,我们听风楼不干涉江湖与朝廷的事,这送信可是我们最贵的一项服务,怕是要这个数”,说着,黑袍人伸出三根手指。
“三倍价格吗?”韩参谋把手深入怀内,却见黑袍人摇头说:“是三百块大洋,三倍价钱也就是九十而已。”
韩参谋眉头一皱:“这不会太贵了吗?”
“送信给寻常人你给我九十,我肯定接,可这人就不一样,三百块大洋,已经很便宜。”
“好”,韩参谋又翻了下怀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张银票,一并抛了过去。
这信件和银票本是极轻的事物,却被韩参谋这么一抛,像是化作利器般,飞射向黑袍人,黑袍人不缓不急,右手伸出,体**力一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他掌心生出,竟把两样事物轻易纳入手中。
这一手可以看出黑袍人一身武功的不俗,若是接住不难,可用内力缓去劲力,而后吸入掌内,就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做到,韩参谋对这些见怪不怪,显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想了番,又说:“我还想打听个人。”
“这打听人就是我听风楼的本行,只要有点名气,我都能知道”,黑袍人把银票塞入之前的钱袋中,然后和信件一起放入怀里。
“你可听说过百里万渊这个人?”
黑袍人明显探入怀里的手顿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答道:“没有,就是江湖末流名单里,也没有这一个名字。”
“你就这么确定?”韩参谋眼睛一眯,问道。
“听风楼的消息从来说一不二,只要付得起银子,就能买到”,黑袍人说完,一个旋身后跳,点在墙壁上借力,然后一个飞跃就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