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函推开一扇又一扇房门,却没有看到林少鹤以及林晏池。
“你是说少鹤和晏池吗?他们两个人出远门了,去邻省商谈业务,还没有来得及回来呢。”聂荷撒谎不打草稿,信口雌黄,“你是过来找他们的吗?那可能得多等两天再过来了,最近几天他们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林佩函闻言,嗤笑一声,倒是不急着拆穿,人还在继续推开厨房门,问话,“是不会回来,还是不敢回来?”
听到从林佩函口中说出不敢回来这话,聂荷脸上的表情又僵硬了一下,原先正在从茶几上抓手机的动作都微微一顿。
她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不过被林佩函质问这么两句而已,转眼间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此刻的担忧和颤栗。
“你……你这话我不是听得很懂。”眼看着林佩函朝着浴室愈发靠近,聂荷更是将手机攥紧,分明解锁之后第一时间就能给林少鹤打一通电话过去,可她偏偏从没遇到过如此揪心的场面,她实在是紧张到连手都在发软。
她急忙冲到厨房门外,强行挽留林佩函,不让她再继续去推开厨房旁侧的另外一扇门。
但是显然,她的紧张如数落在林佩函的眼底。
“佩函,我这段时间身子有些差,所以昨天买了一些牛羊肉回来炖了吃,家里味道有些重,你们身娇肉贵的,就不要一直待在厨房里了吧?”
“这是牛羊肉的味道吗?”林佩函笑问,“可我怎么觉得,是人肉的味道?”
其实是血腥味,她如果是没有猜错的话,该是有人受伤了。
而受伤的人,除了林少鹤以外,应该就只有林晏池了。
林佩函的视线在厨房里梭巡了一圈,也打开了冰箱,并没有任何的残汤剩羹,冰箱里干净得要命。
为此,她特意回头来给了聂荷一个眼神。
聂荷谎言被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行补合自己的谎言,“请邻居过来多吃了些,家里的冰箱效果不是很好,怕隔夜就不好吃了。我早上也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买菜呢。”
林佩函继续弯了弯嘴角,笑着。
她看出来了,聂荷分明是在阻止她继续在房间里面看下去的,而这套本身就不是很宽的居民楼房子,现在她唯一没有看过的地方,便是洗手间。
想到这里,她视线落在厨房旁侧的洗手间的门上,她将挡住鼻子的手拿开,意识到的确血腥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并且十分浓重。
她抿着嘴角,直接一掌将门给推开了。
在看到洗手间里面的情形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惊叫出声。
她本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却不曾想竟是如此情形。
林晏池躺在洗手间的白色浴缸当中,浴缸里面的水被染得鲜红,他的脸上满是伤痕和抓痕,已然看不清本来的样貌,手撒在浴缸两侧,脑袋偏向一侧,双眸紧紧阖着,好似永远都不会再睁开了一样。
林少鹤就那么蹲坐在浴缸旁边,身上的黑色外套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衣摆却是在一滴滴地滴着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林晏池的。
整间洗手间的墙面本是粉刷得还算白的,而此刻落入林佩函的眼底,却是被四溅的血水给沾染成了鲜红色,四处喷溅着的血水将整间洗手间映衬得格外的红,而洗手间那散打开的窗户也无法掩盖住满室的血腥味。
林佩函身后的聂荷手里的手机落了地,她悲伤至极,手直接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