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酒气,就连说话吐出来的微弱气息中都是一股酒味的话,顾与征差点怀疑她现在人是清醒着的了。
“然后什么?”他问。
“然后,等明天早上,第一个跟我说早安。会吗?”
顾与征凝眸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陈青洛,也不知道那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是不是就是为了她量身打造的,她平日里在他的面前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野兽,而喝醉了酒反倒不似其他人那样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撒酒疯,反倒是安静下来了许多。
就像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小女人,连说话的语气都软软的酥酥的,差点麻酥了他的骨子。
顾与征笑意渐浓,伸出手指勾起陈青洛的下巴,“你希望我会吗?”
“希望。”她回答。
“那便会。”
他的话音落下那瞬,陈青洛的眼底跳跃着一丝光芒,或明或暗。
服务生推门进来埋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顾与征将陈青洛抵在墙角的时候的画面,服务生便惊呼一声,打算退出去。
“多少?”顾与征目光从陈青洛的脸上移开,反过身来将陈青洛挡在了身后,示意服务生拿账单过来。
被他护在身后的陈青洛盯着他的背影,眼底有两分雀跃,两分晦涩。
酒壮怂人胆,酒似是软化了她的所有,她逼不得已放低了姿态,想从他的眼底看出几分对自己的感觉,可他总是在笑,虽然答应了她提出的所有条件,却显得并不是那么走心。
顾与征结好账回头来的时候,陈青洛正望着他,眼底像是有星星,璀璨闪烁。
顾与征本能地伸出手打算搂住她的腰,怕她摔倒。
可手还没有来得及落在她的腰间,他便眉心稍沉了沉,手指往回缩了缩。
“能站稳吗?”他问。
陈青洛抿着嘴角,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往门外走,却不曾想腿脚十分不听使唤,还没有往外迈出几步,便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在门框边上。
索性顾与征及时伸出手来将她的脑袋护住了,这才免于被撞。
陈青洛眨了眨眼睛,人刚好站稳,脚尖便离了地面,她整个人被顾与征捞起来挂在了肩膀上,姿态霸道强势,不容置喙。
她想要让他将自己放下,却不料他又说了听话二字。
她莫名安静了。
车看到山庄外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早已摇下的窗户外晚风习习,伴随着声声蝉鸣,车熄了火。
童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乖乖睡着,阖着一双眼睛睡颜十分乖巧。
而坐在旁侧的翟翌晨本身也是睡着了的,却似是能够感应到车停下来了一般,睁开眼睛来,代驾便回了头开跟他对账单。
翟翌晨付了款,让对方先行离开。
“你不一起走吗?”林佩函终归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有话跟你说,暂且不走。”翟翌晨深眸望着她,醉意好像没有之前那般浓了,无论是从说话的口气还是眼神来说,看似都清醒了不少。
林佩函心底稍沉了沉,还是推开车门叫住了代驾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