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函,你这样就是真的过分了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啊。”林少鹤难免有些恼怒,即使架子已经放低了许多,却还是掩饰不住他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总之,不管是要我求你也好,跪你也罢,只要你能和晏池冰释前嫌,跟警方说说情让他们放他出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林少鹤的声音开始微微有两分哽咽了。
“现在公司也垮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连晏池都蹲进监狱里面去了的话,我和你聂阿姨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信念了。”林少鹤的语气越来越弱。
林佩函柳眉轻皱。
林晏池现在人在警局?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林少鹤一上来就说是她将林晏池送进了警局,而且,这事情又是怎么跟翟翌晨扯上关系的?
“你先起来。”林佩函的语气也很是寡淡。
“你们都先回去吧,各个部门在明天下班之前都交一份详尽的报告上来。”林佩函扫了一眼身后围观的众人。
大家都已经各自离去了,林少鹤才慢慢起身来,望着林佩函的那双眼睛里面,写满了林佩函看不太懂的酸涩。
林佩函开车从简氏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钟。
她给翟翌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但是却没有人接听。
她的眼眶发热,即便是打开了车窗让冷风放肆地在往车厢里面灌着,而一阵阵冷风也刺痛了她的双眸,却无法将她从林少鹤语言当中受到的那些创伤给抚平。
他为了将林晏池保住,甚至不惜在她这个后辈面前下跪。
他为了将林晏池保住,甚至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一口一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若是他丢了性命或是下半生受尽牢狱之灾的话,他也就此直接了解了他自己的性命。
他为了将林晏池保住,在她的面前放低所有姿态,甚至都不去想自己有所耳闻的真相究竟是否属实,认定了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去伤害了他最为器重也最不成才的儿子……
林佩函开着车,也落着泪。
分明一开始的她,在林少鹤跪倒在她的面前的时候,骄傲得像是一只高贵的黑天鹅一般。
却还是抵不过他对她是幕后凶手的深信不疑,还有他对林晏池的全部专注。
林佩函无心去听林少鹤如此指证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很可笑。
可笑到,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对他们生了怜悯之心。
车,停在警局门口。
林佩函下车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给风化掉,只剩下一片心如死灰的平静了。
她盯着警局大门口看着,自嘲一笑。
“已经被保释出去了?”
林佩函跟警官说要提人,却得到了人已经离开了的回复。
“是的没错,是翟翌晨先生将林晏池给保释出去的,也才刚走两分钟左右,您稍微来晚了一步。”警官回答道。
林佩函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