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张望了一番,终于看到了‘山海关’的字样。
原来我已经到了这儿了!
小心地混出了车站,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哪里还有人样?简直就像是逃荒的一样!
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撕裂了一小道口子,前胸后背,胳膊大腿,到处都是污黑的泥渍。
看了看手我也知道,脸上是肯定不能幸免的了。
出了车站,我拦了一辆黄包车,打算往城镇里面走。
首先我得换一套朴实点儿的棉衣裳,再就是得吃点儿热乎的东西。
“大爷,这件棉袍子怎么卖的?”一路和黄包车夫聊着,他热情的将我拉到了一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裁缝铺子。大老远的路,我也就没有吝啬,给了他整整一块大洋。
当然,大哥早就教过我了,出门在外,财不露富。
我已经将那袋子钱贴身放在了里面,外面只留了二十圆而已。
“哪件儿啊?”掌柜的大爷抬眼看了看我,略微皱了皱眉头。
我估计他是嫌弃我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落魄吧。
“就那一件,那件儿小的!”我踮起脚,指了指柜台后面墙上挂着的那件,看起来我应该能穿上的男装长棉袍。
他回头看了看,用衣杆儿将那件衣服指了指,“是这件儿?”
“嗯哪。就是这个!”和黄包车夫聊了一路,我也学了几句当地的话腔。
“这个要七块钱。”掌柜的懒懒的将手里的衣杆儿放下,又去拿了粉块在布上划着线条。
嗯,七块钱。平日里我也没有怎么去算这方面的东西,都是李嬷嬷和徐嬷嬷她们操持着,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件衣服是贵了还是不贵。
大中午的,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试着去还了还价:“大爷,能便宜点儿不?”
“要就要,不要门在那边儿!”他眼睛都没有抬,手下拿了剪刀开始裁剪布料。
撇撇嘴,这老头,难怪生意这么差!
从口袋里摸出七块大洋,摆在了他的柜台上。“就要这件了!”
想要现成的衣服,这里只有他家有得卖,大小合适差不多的,也就只看到这么一件,所以我没得挑!
老掌柜的丢下剪子,拍了拍手上的粉灰,替我取下了那件长棉袍子。
然后又将我放在柜台上的银元挨个吹了吹,收进了钱匣子里去。
我摸了摸那件长袍,入手倒是还不错,细面儿土布的,耐脏、结实。
拿眼溜了一圈儿,我又问:“掌柜的,您这儿有没有皮帽子?”
他接着裁剪手里的布料,“出门儿,往左边,走到头,去那家买去。”
“那……我在这儿换件衣服成不?”
他指了指旁边棉帘子隔挡的房间,“去那儿换去!”
“唉,谢谢您呐!”抱了棉袍子,我进去后把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
穿上棉袍子后,从地上那堆废弃的碎布堆中,抽了一根长一些的布条,在腰里围了几圈免得兜风。
看了看门外,没有什么动静,我这才把从赵正南那儿偷来的枪别在了里面前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