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我赶紧把帽子呼啦带上。
让开门儿,小伙计提了一大桶的水过来,左手还拿着铜盆和媒灯,盆里面搁着崭新的毛巾。
“您先梳洗着,这盆儿给您拿开水烫过了。”他掏了洋火,把炕里的玉米杆子掏出来点着,又从门外抱了一小捆柴火搁在一边儿,“这个给您一会儿自己添上。”
“嗯,麻烦你了。”我从大衣口袋里面掏了一毛钱给他,小伙计笑眯眯地出门儿去了。
闩好门,我将帽子扔回去,又脱了笨重的棉长袍。
从桶里倒了热水到铜盆里面,我简单的擦了擦。
泼了水后,又添了一盆的热水,将皮毛靴子脱下来,舒舒服服地泡起了脚。
擦了脚,我摸出了枕头下的枪。
想着前几天,赵正南拿枪吓唬我后,我和他生气,他告诉我,他压根儿就没有给枪上膛,就是拿了吓唬吓唬我罢了。事后他还演示的告诉我,哪个地方上了膛后才能开枪。
里面的子弹是满的,一共是八颗。我摸索着将枪上了膛,有些费力,不过还是成功了。
我练习了几次,又将枪卸了膛后放在枕下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早就听说了,关外不比关内,这些地方不大安全,所以我必须要先学会自保。
但是,这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用的。
搬了凳子将门闩抵住,又在炕里添了些柴,我这才安心地抖开被子睡下。
这地方不怎么隔音,还能隐约听到其他房间的呼噜声传来。
经过了这么几天,也累得顾不得那些了,倒是睡得也香。
也不知道是几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招呼了小伙计打来热水洗漱,然后穿上衣服,带上了包袱后去前堂结账。
回到昨天晚上吃饭的地方,要了碗面条,有买了二十个刚刚出炉的热馒头包起来。
我又跟老板买了个皮水囊子,灌上满满一袋子的热水背在怀里。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结账的时候,我拉了老板到一边说话。
老板倒是客气的笑着,“您说。”
“我想问问,搁这儿到热河的承德,有什么车能过去吗?”
我把装了馒头的油纸包塞进了包袱里面,倒是勉强也装下了。
老板抱歉地笑了笑,“这儿可没有过去的车,不过倒是能顾上辆马车,只要您出的起价,也是有人去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很多人也不愿意出这趟远门儿。这一来一回的,最少就要十天,这年就得在路上过了。”
我想了想,也是。“那您的意思……”
他呵呵一笑,也倒是不藏着掖着的,告诉我说:“我倒是认得一个孤老头子,他无儿无女的,所以这事儿,他也是能商量商量的。”
“这老爷子,赶了三十来年的车,最远的地方都到过兴安岭那边。您看看,要是觉得合适,我倒是能给您说说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有些想法的,并没有急着答应,“那您看您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看呢?”
他看了看时候,“这样吧,您再等会儿,早饭时候过了,我领您过去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