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齐齐跪了一礼,面朝圣旨,口中高呼“圣上万岁”。
这时,有礼部的官员朗声宣读。
“新科状元,越州永兴人氏,贺季真。”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叫好:“恭喜贺相公!!”
其中不少单纯看热闹的,赚吆喝的。
同时也有屡次失意的读书人。
虽说朝廷近些年放宽了进士科的人数,但相较大唐的总人口而言仍僧多粥少。
每一次进士的春风得意,也必然伴随着无数的心灰意冷。
李常笑看着这贺状元,明显年纪也不轻了,估计是从永徽元年一路折腾到这把岁数。
所幸,有心人天不负。
有这样一个鲜明的例子在前,兴许可以给无数仍在科举这条道上摸爬滚打的读书人带去几分希望。
很快,状元穿过了白云寺前。
贺季真望着道路两旁俯首跪拜的百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寒窗苦读数十载,图的可不就是今天。
一时间,各中辛酸苦辣涌上心头,让贺季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联想到二十多年前,拂晓时离家赴京应举的场景,贺季真顿时百感交集。
“江皋闻曙钟,轻枻理还舼。”
“海潮夜约约,川露晨溶溶。”
……
“故乡杳无际,明发怀朋从。”
早年曾写过的《晓发》,这一刻却如洪流宣泄,势不可挡!
兴许是发自真心,又或者真的惹人共鸣。
不少原本跪地拜圣旨的,竟然没忍住当场哭了出来。
最稀奇的是,哭的人还大多是平日自诩斯文的读书人。
在大唐历来的科举生涯中,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
事实证明,一切事情都是有预兆的。
永徽三十四年的状元过街,引起了一片片的哭声。
而接下来,大唐也要迎来属于它的哭声。
大明宫。
今年太子府上添了一个丫头,永徽帝在病榻之际,给这小丫头取了名字。
李玉真,封号崇昌县主。
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可偏偏永徽帝的病情,在这段时间里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