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荷包一起交给翠锦的还有你抄写的一诗。”陈苏氏懊悔地说道。自家女儿的样貌、才情、女工都是极好的,但是璟哥儿又不知道,于是就听了老夫人的话,给了一幅字、一个荷包。
这可是私相授受啊,万一被人传了出去,胡家会怎么想?自己还怎么做人?陈淑兰不禁在心中暗恨。当初母亲和老夫人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情呢?做了就算了,居然还留下把柄。
第二天,陈淑兰就让人去二房、四房那边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翠锦,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苏如瑶把荷包拿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些都要打听清楚,才好知道要怎么做。
就在陈淑兰安排人手去打听的时候,琬姐儿正在和朱氏说这件事情。
“母亲,你说奇怪不奇怪?瑶妹妹怎么会送个不是自己做得荷包呢,而且我看她当时的样子,好像颇为得意,但是看着淑兰姐姐的神情却又像带着几分轻蔑,好像淑兰姐姐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一样。”琬姐儿边想着便说道,“最重要的是,淑兰姐姐看到荷包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朱氏听了琬姐儿的话,也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也应该不是苏如瑶一个小丫头会做的事情。苏如瑶除了嚣张、任性了点,倒也没什么歹毒的心思。
“当时都有哪些人在老夫人屋里?”朱氏想了想问道。
“我们是陪着祖母回房的,因为还没给淑兰姐姐贺礼,所以瑛姐姐她们都在,除了老夫人、陈嬷嬷,还有添福、添寿两个。”
朱氏继续追问道:“那当时大家都是些什么反应?”
“瑛姐姐她们和我一样,都很惊讶。老夫人当时好像很累了,闭着眼睛让陈嬷嬷给她捶背,也不知道看到没有。”琬姐儿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喔,陈嬷嬷当时好像愣了一下…是的,陈嬷嬷看到荷包的时候帮祖母捶背的手漏了一拍的,现在想来,陈嬷嬷那样子不像是惊讶瑶妹妹会送荷包的…”
“照你的说法,那陈嬷嬷好像是知道荷包时怎么回事的,就是不知道全部的,那也应该个什么事情。”朱氏慢慢说道,“琬姐儿觉得这里会是个什么事情呢?”
琬姐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也猜不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
“那个绣着兰花的荷包怕是淑兰自己的。”朱氏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姑娘,笑着说道。
琬姐儿听了朱氏的话,更加好奇了,“母亲怎么知道那荷包是淑兰姐姐的?”
朱氏听了琬姐儿的话,端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姑娘想想,表姑娘看到荷包神情就变了,说明她对这个东西肯定很熟悉。”坐在朱氏下面绣墩上的沈嬷嬷笑着解释道,“这针线活,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不仔细看的话,怎么能一下子认出来呢。大概只有自己绣的才能一眼就认出来的。”
琬姐儿听了点了点头,就像自己也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出哪个是母亲做的,哪个是沈嬷嬷做的一样。
沈嬷嬷继续说道:“还有,就是那荷包上面不是绣着兰花么,想必姑娘也知道表姑娘对兰花甚是喜爱,身上的衣服、手帕什么的,大都是绣着兰花的,表姑娘自己也绣着一手好兰花。”
朱氏听了沈嬷嬷的话也点了点头,说道:“像这样的闺阁之物被别人拿到了,一般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自己送给别人或者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的,这关乎姑娘家的名誉,很容易被人拿到把柄。二是被人偷偷拿走的,用这些东西陷害人。”
琬姐儿听了朱氏的话,深以为是。想着,等会儿回去就让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清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见了的,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下午,朱氏听了沈嬷嬷说琬姐儿在自己屋里倒腾,说是清理屋子,不由的笑了。
“姑娘就是聪明,一点就透。”沈嬷嬷笑着说道。
“我还不自导她,就是太懒了点。”朱氏也心情颇好地笑道,“你让人去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出了老侯爷的孝期后,府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老奴知道了。”沈嬷嬷应着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朱氏却是笑不出来了。
府里居然有人再传,说什么表姑娘和三爷情投意合,两人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说什么表姑娘和三爷都私定终身了,有信物为证!还说什么二老爷、二夫人嫌弃表姑娘所以匆匆在回府之前给三爷定了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