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兰和宁舒眉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赵瑾琦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盈袖也是想慎重一些。免得再出纰漏。
“来人,领赵姑娘去梳洗换衣,再吃点儿东西。晚上我去你房里寻你说话。”陆瑞兰叫了丫鬟过来,将赵瑾宣领下去了。
等赵瑾宣走了之后,盈袖才说:“也是我多事,不过当时看见她被人打得厉害,又听说是跟姑母有关,实在是不忍心。”
“这姑娘确实是赵家人,跟我们也是亲戚。并不是你多事。当然,我们也明白你的顾虑。赵瑾琦那件事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不过。就因为有了赵瑾琦,我倒觉得,这赵瑾宣,不会是一样的人。”陆瑞兰坐到盈袖面前。跟她分说。“当然谨慎一点是对的。我们带她回京城,先安置在庄子上,等五弟回来了再说。”
盈袖笑着道:“全凭嫂嫂做主。”
大家刚刚在将军行辕安置好,就听见长兴侯慕容辰遣人来请她们出去,说皇太孙元应佳带着太子妃从京城来了,要亲自迎皇后齐雪筠的灵柩南归。
盈袖和陆瑞兰、宁舒眉又赶紧去迎接太子妃唐海嘉。
唐海嘉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头戴简单的银器,沉默地对她们点了点头。抬手让她们起身,自己一言不发地给皇后齐雪筠的灵前上了香。然后就出去了。
晚上慕容辰在将军行辕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皇太孙元应佳和太子妃一行人。
行辕的花厅里摆了一个大大的屏风,将花厅分作两半,一边坐着女眷,一边坐着男宾。
女眷这边以太子妃唐海嘉为首,男宾那边当然是以皇太孙元应佳为首。
盈袖默然坐在陆瑞兰身边,离太子妃唐海嘉的位置有些远,已经坐到屏风边上了,就跟男宾那边隔得比较近。
大家喝了几杯素酒,就听见皇太孙那边在跟长兴侯慕容辰和慕容长青说话了。
别人的声音也就罢了,但是没过多久,有人匆匆进来,对皇太孙元应佳道:“殿下恕罪,微臣来迟了。我自罚三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这道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盈袖皱了皱眉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慢品尝。
就听屏风另一边慕容长青淡淡地道:“陆四公子不是跟殿下一起来兴州的吗?怎么到的这么晚?”
原来来人是陆乘元。
盈袖的眉梢轻轻一动,凝神细听那边的声音。
只听陆乘元笑道:“本来是一起来的,但是路上遇到几个故人,叙了会旧,所以来迟了,该罚!该罚!”
光听声音,就听得出来这人心情十分舒畅。
皇太孙元应佳忍不住挑眉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既然来迟了,就赶快坐下,啰嗦什么?”
元应佳的心情肯定是很差的。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皇后齐雪筠,而她就这样死了,北齐皇帝又换了人,他现在的处境,真是举步维艰,所以心情肯定好不起来。
而陆乘元作为他的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实在是有些过份了。
元应佳轻轻哼了一声。
陆乘元知道自己不该露出喜意,忙警惕自己,正色道:“是乘元孟浪了,殿下恕罪。”说着,单膝跪地,拱手给元应佳作了大揖。
“嗯,起来吧,赐座。”元应佳抬了抬手,将这一层揭过了。
盈袖看了看身边正在吃点心的陆瑞兰,低声道:“大嫂,这陆乘元,是您娘家亲戚吧?”
“我二弟的儿子。”陆瑞兰看了盈袖一眼,“别理他,我早跟他家断绝往来了。”
盈袖:“……”她其实很想借机将陆乘元叫过来问问话,但是陆瑞兰表示已经跟陆乘元家断绝了往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不过筵席散场之后,盈袖跟着陆瑞兰和宁舒眉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知道自己没有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