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已快进入血脉暴。乱期了,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整只虫的气息变得烦躁且不安,阿诺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问道:“真的不打算找只雄虫结为伴侣吗?”
哪怕不为了爱,不为了忠诚,只单纯的活下去。
活下去而已……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阿尔文敏感的神,他忽然面无表情踹了桌子一脚:“我宁愿也不会跪在那群臭虫的脚底下苟延残喘,他们已高高在上久了,也忘了现在的安宁与和平谁用命拼来的。”
阿诺不知想了谁,目光片刻出神,转身走到了窗边:“阿尔文,也许不所的雄虫都像卡佩一样。”
阿尔文闻言看向他,眼底仍残留着一抹猩红,一字一句提醒道:“楚绥只个例。”
他说:“阿诺,楚绥只个例。”
“你当初不想嫁给卡佩,一定要和楚绥结为伴侣,我曾劝过你,但事实证你也许做了一个对的选择,”阿尔文从椅子上身,走到他身旁,目光看向远处,那里似乎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你并不能否认,绝大多数雄虫都和卡佩一样的……”
阿诺没说话,因为无反驳。
他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看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前的路,他也无想象,假使一天拥了后代,该如何教他的孩子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
站来堂堂正正的活,而不跪伏在雄虫脚下,挣扎求存。
也许一天他们会跪下,但必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了对奉献生命与忠诚。
阿尔文看向阿诺后背,目光似能凝成实质,透过一层衣料窥探到他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似讥似讽道:“为了雄虫受伤……恕我直言,真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阿诺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得益于雌虫逆天的恢复能力,他的伤口已结痂,哪怕隔着衣服,也还能感受到些许凹凸不平的痕迹:“他不一样,”
阿诺说:“阿尔文,他不一样。”
阿尔文冷笑了一声:“可怜虫,雄虫不过给你一好处,你就当成了莫大的恩宠,感激涕零,这不仅愚蠢,而且相当可悲。”
在阿尔文心中,楚绥也许比其他雄虫强上一,但也只一,大体上还没区别的。
阿诺正欲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去,他无意识理了理领口的扣子,心想为什么要和一只没雄主的单身雌虫争论这些呢。
昨天楚绥发现受伤后,阿诺就强行要求在家休息,他看了眼时,发现楚绥这个时候应该快从军部下班家了,再不去就会察觉,站直身形,然后看了眼已与虫无异的卡佩:“虽然负责调查失踪事件的第军,但尽量不要露出痕迹。”
他的意思让阿尔文悠着,不要外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完又道:“我先走了。”
阿诺语罢,转身离去,然而刚走两步,身后就响了阿尔文的声音:“卡斯洛星又爆发了异兽潮,那群家伙已完成了新一轮的进化,不好对付,第三军已请命出战了。”
言下之意,这个立军功的好机会,他在探听阿诺的意向,第军的上位置已空缺,正向上爬的大好时机。
阿诺闻言脚步顿了顿,却没立即答,只说了一句“我想想”,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阿尔文大抵没想到一向并肩作战的好友竟然在这种事上产生了犹豫,怔愣过后,皱眉走到卡佩跟前,目光嫌恶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
果然,雄虫只会影响他们战斗的速度!
阿诺掐着时,比楚绥的下班时早了半个小时去,然而到家的时候,却发现楚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星网节目,对面还坐着一西装革履的雌虫。
“楚绥阁下,感谢您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来见我一面,信息表已发送到了您的终端,关于我刚才的建议,还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那雌虫说完,颔首告辞,却在转身出门的时候与阿诺撞了个正着,他看了眼阿诺肩上的勋章,不由得笑着打招呼:“原来阿诺中,好久不见。”
同时心中感叹,上次见面的时候才刚升少,这么快又当了中,真少英才。
阿诺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楚绥解释自己不在家的事,就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阵脚,他看了眼面前的雌虫,这才发现认识:“莱金主任,好久不见。”
莱金负责为帝国单身军雌匹配伴侣数据的管理员,换个通俗的解释,相当于地球上的婚姻介绍所,他的任务就帮助军雌脱单,让雄虫多多迎娶雌侍,为帝国的繁衍做出贡献。
非单身的军雌在自己家里看见他,总归不什么好事。
阿诺甚至都不用问他为什么到访,略微侧身让出了位置,态度温文礼,挑不出错处:“莱金主任,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