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士到门口,看着秦七和亲舅眼熟,一屁股坐门槛上。
庄上弦冷然开口:“博山县寡人管不着,但寡人随时能要你的命。”
贡士噗通跪庄上弦跟前,抱着他小腿大哭:“呜呜呜下官也是逼不得已。您一定知道,巩州都是刺史说了算!呜呜呜下官苦啊!”
庄上弦看着屋里,小妾赶紧羞答答来行礼,夏夜就披一层薄薄的红纱,走动时飘荡的红与白。
庄上弦一身寒气,县城如冬:“没有下次。”
※※※
夏天,天一天比一天热,知了枝头叫破喉咙老天也不理。
俞悦觉得,石虫和知了长挺像,命好像要好一点,夏天能躲在青石中。
因为一些原因,石虫也越炒越热,大有炒成灵丹妙药的势头,专治脑残、傻逼、不孕不育以及各种疑难杂症、难言之隐。
回到州城,路上不时能听到人议论,不时能看见外地商人,奔的都是石虫。
俞悦已经有一个计划,果断推出第二个计划。反正一百两一只普通人吃不起,有钱人不在乎。或许石虫真有没发现的药效呢,反正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比卖假药之类不一样。咱赚了钱再用到百姓头上。
就在大街,俞悦拉着姑娘、伙计们在路边嘀嘀咕咕。
危楼听得特兴奋,一溜烟走了,反正不偷不抢,愿者上钩。
姑娘们也兴奋,直奔坊市。坊市人复杂,消息传得快,钓上一个算一个。
许延年俊脸不停抽,就这样随口一说:“不怕给崇州带来更大压力?”
俞悦一拍他肩膀,庄上弦一巴掌差点将许公子拍散架,许公子严重内伤、为什么都拍他!
潘双双站树荫下抿嘴笑,许公子瞬间治愈。
俞悦拍拍庄上弦肩膀,少年也很有爱,忽悠许公子:“年轻人怎么能怕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句话听过吗?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太轻松显示不出许公子过人的天赋。”
许延年智商正常、比正常人高,不接受忽悠:“崇州要发展,需要更多机会。石虫也可以吸引一部分注意力。”
俞悦送上大拇指,完全正确,其实她就是随口一说。
庄上弦摸摸月牙的头,月牙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压力到一定程度。
大街上来一拨人,将他们围住。
最前头一个穿着黑色纱袍,白嫩的脸阳光下出汗,一股香粉味儿,分明是内侍。
句廉是皇太后的内侍,身份比别的内侍更娇贵,四十来岁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眉眼温柔细气,扭着腰行礼:“见过国公,那边茶楼,去坐坐?”
俞悦说道:“御花园的花儿要多晒太阳才长得好,你这一晒妍丽多了,还能多吃一碗饭。”
内侍看着她粉嫩的脸,突然不服输:“听说国公从城外回来,怕国公累了,或者怠慢国公。若是国公不介意,奴才无所谓。”
庄上弦点头,星眸冷酷的盯着内侍,有屁快放。
内侍一向脾气好,慢条斯理的讲道:“国公到了墨国,皇太后甚是想念。本想请国公回京城过年,为国公赐婚……”
俞悦一颗石子儿砸树上,树上一只鸟吓尿,正好尿到内侍脸上。
内侍以为下雨,拿手一抹,一声凄厉尖叫,好像遇刺了。
俞悦后悔,早知道就不手痒。庄上弦给她捂着耳朵,盯着内侍更冷。
内侍哪顾得上他,急忙将脸擦干净,这不可能擦干净,他人生都有了污点。
俞悦看着他胯下,不知道一个内侍最大的污点是什么,莫非他是假的,暗地里服侍皇太后?
内侍狠狠瞪她一眼,再瞪庄上弦,都不教训他爱宠。算了,这些和庄上弦都讲不通,赶紧讲重点,讲了回去继续洗脸,什么都没脸重要。
俞悦恍然大悟,胯下也没脸重要,反正别人看不见。
内侍又瞪她一眼,这账以后再算:“国公知道的,皇太后有寒症,每天需要五只石虫入药。若是少了一日,必然受煎熬。”
内侍的口气,让人能听出皇太后受了多少煎熬,简直痛不欲生。
俞悦和庄上弦没听出来。皇太后不是他们亲娘、亲祖母、亲姥姥,尽说些没用的。
后边一个京城来的护卫高手大怒:“皇太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庄家就等着!哼,除了姓庄的,还有你姑母、伍家一家等,你想好了!”
俞悦冷笑:“庄家已经死那么多人,再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你们这些畜生,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