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看她们尴尬,喊了另一个大夫来看诊。
听赵天赐是挨了打,耳朵才轰鸣听不见的,大夫就仔细把脉,检查,说是得施针。而扎针最好的大夫,镇上的就是卢大夫,另一个就是梁家沟的梁郎中。
两个能扎针的大夫,一个是跟窦二娘退亲的卢文汇大伯,一个梁家人。
刁氏和窦翠玲几个脸色难看了起来。
赵成志管不了旁的,求卢大夫救儿子,“卢大夫!你就宽宏大量,不计较。救救我儿子吧!要是娃儿从此聋了,我们家也没法过了!”
卢大夫身为医者,自然仁心,“让他过来我看看。”
赵成志连忙抱着赵天赐过来给他看。
卢大夫左右手都把了脉,拿针试扎了两针,赵天赐耳朵立马有感觉了。
窦翠玲喜极而泣。
扎完针,开了药,一共四两多银子。
“咋这么贵!?”窦占奎质问。怀疑卢大夫心里怨恨他们,故意多收银子。
卢大夫满面愠色,“那你们拿着药方子去别的药房抓药看看。”
掌柜的看着就解释,“这方子上几味药材不是寻常用药,有些稀贵。”指给她们看。
窦传家把自己身上的一两多银子掏出来,“这药能吃几天?以后还得吃多久才能好?”
“这个说不准多久能好。扎针却是得天天来扎的。你们要是想好得快,不如去找梁让。他对头上的病很拿手。”卢大夫直接道。
梁让就是梁郎中,他年轻的时候在外行医,跟卢大夫是同乡,虽不亲近,也是熟悉的。也因为治头上的病拿手,樊氏才摸了窦清幽头上的两个大包,怕她被敲坏了脑子,把她带回梁家住下,天天扎针吃药。
一听好得快还得找梁郎中,窦翠玲和刁氏都不说话了。
窦传家看看,就说,“我先去借钱。”
刁氏跟着他出来,满脸依靠的神情,“传家!现在还有别的啥法子吗?”窦清幽那个该死的小贱人不拿银子,骡车也不让赶。在这镇上借钱,只能是去找那个陈天宝,他更是把那个小贱人当救命恩人,对她们恨怨,怕也不会借。
“娘你就先等着吧!我去借!”窦传家说完,就朝陈天宝家去。
陈天宝听他借钱,诧异的不行,“传家哥!你借钱?”四娘跟姥爷家一块酿酒,前不久刚卖了,是不可能过个满月酒,就花完的。
窦传家看他诧异的样子,脸上闪过难堪,“天宝兄弟!你先借我,等回头我拿了银子就还你!”
陈天宝看他这样子,眼神闪了下,“好!我这正好还有个十两呢!只是你借这么多银子干啥用的?你早上不是刚来赶的集吗?”
窦传家没说。
看他不好说话的样子,陈天宝又笑问,“传家哥借这银子,嫂子和四娘知道不?”
窦传家看他问得多,脸色不好道,“我就先借几天。”
陈天宝收起笑,语重心长道,“传家哥!你不会是在外面也勾连了啥人吧?嫂子那人嘴上有点不好,可人好心善。也给你生了几个儿女。三郎如今都快说亲了,你要是这个时候乱来乱搞,你咋对得起嫂子!对得起几个娃儿?!”
“你说啥呢!?”窦传家见他竟然误会他跟人勾连,连忙否认没有。
陈天宝却不太相信,虽然他看上去老实诚恳,但两口子过的不好,就容易跟外人的勾连。更何况窦传家是两边不得好儿,又有了钱。就劝他,“我知道家里有了钱,男人就想快活快活。但你也不能不看家里,去做对不起嫂子的事!那起子勾连男人的,也都是想的你的钱!你这样给她钱花,到头来被人揭穿,身败名裂,人财两空。嫂子和几个娃儿也怨恨你!连几个娃儿也会被人瞧不起!”
看他越说越扯偏,窦传家只好告诉了他,是借钱给赵天赐看病抓药的。
陈天宝一听果然有猫腻儿,就问,“抓了多少药啊?哪个大夫看的病,竟然一下子抓十两银子的药!?”
窦传家解释,“也没一下子抓十两银子,就是以后还得天天来扎针,要得多点。”
陈天宝不用想就知道这个银子有借无还,“传家哥!这银子借了,是你还?还是四娘还?”
窦传家吭了下,“我…。我…我还你!”
他还钱还不是从四娘那拿的。陈天宝歉意道,“要是这样,那这银子,传家哥你还是别借了!几两银子药钱,她们也不会真的吃不起!上个集,我还看到她们割了牛肉吃。听说酿了两千多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