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长庚第一次听到如此郑重的表白。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来自他新婚燕尔的妻子。
他八抬大轿把裴茉娶进门。
新婚之夜的青庐,他们鱼水交欢,在热汗淋漓中完成最亲密的事。
可他们从未对对方说过喜欢。
他不喜欢撒谎,裴茉更是小心谨慎。
叶长庚沉默以对。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些在月光下蔓延的泪水,需要帮她擦掉吗?
裴茉没有等来答案。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与叶长庚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眼眸清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阵列在棋盘上的棋子,带着一点行伍之人的肃杀之气。
是她错了,她不该这么不知羞耻地表白。
她从一开始就该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他娶她,只是因为她是裴氏女。
裴茉小心地松开叶长庚的手臂,给自己保留一点点尊严,却听到了叶长庚的回答。
“嗯。”
他说嗯,他收到了她的爱意。
裴茉的眼睛亮了亮,像月光照进去,透着柔和恬静的美。她抿唇露出浅笑,却又听叶长庚道:“你既然说喜欢我,那么你忠于谁?”
笑容僵在裴茉脸上。
叶长庚的笑容有些冷,像挂着冰霜的松柏:“不然你告诉我,太子妃给你的信里,说些什么?或者你出嫁时,族长说些什么?”
裴茉收回膝盖,微微蜷缩。
太子妃的信?族长的话?
族长让她做奸细,让她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人。若她敢把这些告诉叶长庚,那么裴氏和安国公府,此时便要翻脸。
“所以……”见她缄口不言,叶长庚道,“你忠于裴氏。那你的喜欢,有多少分量?”
他的声音不大,却句句锥心。
“我不忠于裴氏,”裴茉按着床板,勉强坐起身,仰头看着叶长庚,倔强道,“我不忠于任何人。我忠于我自己。”
“你自己?”叶长庚有些意外,又觉得她这话实在可笑。
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古至今,有从自己、忠于自己的吗?
“我忠于我自己,”即便被拒绝了心意,裴茉却仍旧坚定,丝毫没有违心讨好叶长庚的意思,“我的心意,我的原则,我的道路,这些最重要。”
她病得厉害,声音虚弱,说到中间,甚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喘息。可她的声音又是坚定的,像一棵风里雨里仰着头的树苗,没有屈服的打算。
这个姑娘,跟叶长庚以前认识的那些不一样。
让他烦闷无奈,又忍不住想多说几句,想看看她那小脑瓜里,到底藏着什么奇怪的道理。
叶长庚要出言讥讽,裴茉已经再次蹙紧眉头,同时双手按紧肚子,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