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是大管事进来了,喊道,“你这边的奴隶缺没缺?”
“啊?”这间房里的两个管事可不识数,“和、和平常差不多吧?”
“杨管事怎么急匆匆的?蠢货!快去给杨管事搽汗!”
一阵跑动的声音,然后是喝水声,片刻,大管事再度开口,语气和刚开始比好了不少。
“不用不用,我不渴了。小赵,快去点点你们这里的人,等会儿我还要汇报给管家老爷呢。”
赵管事苦着脸开始清点人数,数到十二后好半天才想起下面是十三。另一个管事则搓着手和大管事说话。
“……怎么了?你问怎么了?小李啊,你知道流民进城了吧?”
“知道啊?”
“新来的那个天赋者大人,竟然收流民作扈从。这个算了,咱们不说他,谁知道……发什么疯嘛。然后呢,他们在外面那片没人要的荒地上修了房子,昨晚又说要招工。”
“招工?招什么工?要是工钱好,您有没有门路……”
“什么呀!他们跑到奴隶居住的地方去招工了!”
“……啊?”
“要奴隶直接找咱们老爷买嘛,地都卖给他们了,奴隶难道还能不卖?反正市长老爷站在他们那一边,我们管不着。但他们跑到奴隶那里,说什么自愿招工?几个意思?打算不付钱给老爷,就把老爷的奴隶抢走?”
“这要不得啊!”
“就是,奴隶都是老爷们的,老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不是老爷,他们哪里能有饭吃。那些流民实在太不会办事了,这就是让流民办事的坏处!呵呵,在流民眼里,奴隶当然也算是老爷了,肯定能自愿的……不懂事!”
“是啊!是啊!”
“最要不得是,竟然还真的有奴隶跑去了。”
“不会吧?”
“那可是和流民一起工作,也不怕碰到奴隶浑身烂掉……但就是有傻瓜跑过去。”大管事嗓门抬高,对屋子里惴惴不安的奴隶们说,“你们听到没有,谁敢跑去应流民的招工,不用管事老爷们赏鞭子,你们自己就会烂掉!稀烂!流民有饭给你们吃吗?流民有地方给你们住吗?啊?不要怪事先没说,你们跑一个试试!”
奴隶们唯唯诺诺,而赵管事终于清点好人头,确认没少一个。
大管事离开了,他还要去其他洗绒毛房点人数。
小孩烧火直到半夜,期间又挨了几顿鞭子。干完烧火,她得到一小捧黄豆,随着其他奴隶走向奴隶居住的堡垒窝棚。
闷热的空气在出门后被冬天的冷风替代,好些奴隶没走几步,无法适应倒在地上。
有的人会被亲人拖回去,有的人就被留在这里了。
小孩踉踉跄跄走着,被烫伤的手心长了水泡,然后又被木柴炭块戳破了。脓液凝结在手指上,稍稍一动就火烧板的痛。
或许是因为她的手指太僵硬,几颗黄豆从指缝间掉了下去。
“!!!”
黄豆滚动,又被其他奴隶踩中。小孩嗷呜一声扑上去,撞开那个奴隶,捡起人脚下的豆子。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