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顾眠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
顾眠被酒精泡得迟钝的思绪终于清明了一点,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莫名有点心虚,讪讪地收了手。
“那、那你要是不愿意,得把钱给我们啊,我们还得找别人呢。”
他弱弱道。
“找别人?”楚沉昭冷笑一声,道,“还想找谁?”
“你这样,你家里可知道?”
“家里?”顾眠疑惑歪头,“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不能让家里知道的,画画不是都要画人体的么?”
他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明白了楚沉昭再说什么东西。
顾眠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思想怎么这样!”
“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
“大清早就亡了!”顾眠站的发晕,一手撑着楚沉昭的肩膀,拼命眨了眨眼睛,“你这种,这种思想迂腐、龌龊……”
他嘟嘟囔囔的,开始说什么“一见短……立刻想到白臂膊……□□、体……私生子。”--①
青年表情是全然的正经,楚沉昭终于察觉出了不对。
都要画、正常……
大虞的风气已经算是开放,但饶是他过目不忘,也不记得整个大虞,甚至周边的国家,到底哪里有这种“正常”的、需要脱衣服的画师。
他狠狠闭了下眼睛,慢慢吐出一口气,看着醉的晕晕乎乎的青年,语气平静,“你家在哪里。”
“我家——”
喝醉了的顾眠意外的乖巧,问什么说什么,他说出了一个楚沉昭根本没听说过的地方。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楚沉昭听过佛家有三千大千世界的说法,也许,青年也是从某个——
“怎么、怎么来的?”顾眠站立不稳,跌坐在床上,仔细辨认这周围的景色,他看了半晌,才呐呐道,“哦,好像,我死了……然后,然后就穿进书里了……”
书里。
楚沉昭的眼神瞬间一厉。
“什么书?”他慢慢地问着,仿佛一个极具耐心的猎手,正等着自己呆头呆脑的猎物自投罗网。
……
一刻钟之后,顾眠被问得头疼,无论楚沉昭说什么也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