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心头一惊,原来这废话居多的老僧,是白马寺的四大金刚之一,不念大师,难怪佛法如此精湛,精神修为更是高明无比。
不念大师笑道“不嗔师弟既有此想法,师兄怎能敝帚自珍,回头为师弟抄一份便是,这普散咒源于西域,本不为我中原佛教所有,只因佛意精湛,师兄与无量大师沟通后,才拓印而来,整个中原仅此一份”。
不嗔单手合十,道“多谢师兄,师弟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师兄讲解”。
不念笑道“师弟何须客气,你我师兄弟四人,常年待在这白马寺中,从不出寺一步,生活已经枯燥至极,在不研习下佛法,生活岂非毫无乐趣。”
不嗔道“师兄,不嗔在此过的尤为快乐,没有江湖上的厮杀与争斗,没有尔虞我诈的欺骗与虚伪,仿佛是世间最为极乐的净土,在师弟眼中,任何地方都比不上这里。师弟只感到皈依佛门前的三十年似是白活了,徒添了许多不必要的纷争和仇恨,双手更是染满了鲜血,心中懊悔不已”。
不念笑道“师弟能由此感悟,看来这几十年来的佛法并没有白白研习,但师兄感到,你心中虽然没有了仇恨,但戾气仍在,仍旧需要佛法去化解,这也是师兄教你普散大悲咒的用意”。
不嗔一惊道“多谢师兄!”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不禁暗暗佩服起不念大师来,这不嗔入寺前,想必也是一个江洋大盗,或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经他点划,看样子已经是皈依我佛,传授几十年的佛法,真的是很有耐心。
想起午后对他冷嘲热讽的几句话,讥讽他多管闲事,心中微微有些歉意。
不念继续道“师弟勿要感谢,为兄也是造福百姓而已。今日午后,师兄在前院碰到两个年轻人,他们与师弟当年一样,心中充满了欲望与仇恨,而且武功也是高的惊人”。
不嗔道“哦。还有此事,师兄为何不点化他们!”
不念回答道“其中一个悟性极高,已经达到了由精神功法产生幻境的地步,虽然他刻意掩饰,但仍旧逃不过我的法眼。师兄一时心软,想到习得精神功法极为不易,便没有强行留下他们!”
不嗔道“年纪轻轻便习得精神功法,由此看来,该不是后天自悟而成,应该是修炼了某种强大的内功心法!据师弟所知,天下间,有两本奇书,记载了修炼精神功法的口诀。一本是天山剑派的梧桐心法,令一本是失传已久的黄天大法。莫非此人修炼的是其中的一部,师兄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不念长叹一口气道“样子是记得,只怕此人是不会再来了。”
不嗔单手合十道“可惜,不过师兄也不必气馁,一般修炼精神功法的人,随着功法的提高,心境也会随之改变,终究会变成得道之辈”。
不念举头望向空中,对着圆月,自言自语道“师兄并非因他离去而遗憾,而是怕此人去而复返!”
不嗔问道“师兄是何意,不嗔不懂!”
不念道“两年前,江湖传言黄天道的弟子重出江湖,在成都接连击败各路高手,黄天道的弟子修炼的不就是黄天大法吗?今日遇见的年轻高手,极有可能是黄天道的弟子,他在白马寺现身,绝非偶然,极有可能是为了那事而来!”
谢瞳听的真切,对方仅仅见他一面,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和来龙去脉,岂能不惊,当听到不念说的后半句话时,不免又疑惑起来,难道这白马寺有东西与黄天道有关吗?
不嗔身体一震,忙道“师兄,此事非同小可,你与无量师兄谈过没有?”
不念苦笑道“这仅仅是老衲的一个推测,毫无事实根据,如此贸然的与无量师兄沟通,有些鲁莽?”
不嗔继续道“这怎可说是推测,师兄的精神修为已经达到了当世无双的境界,你感应到的事,绝不会错,这里有不欲和不相,不会出什么事,咱们这就去见无量师兄!”
谢瞳听的一头雾水,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只老鼠自谢瞳的脚边跑过,谢瞳厌恶老鼠,忙挪腿让路,他的腿踏在青石铺的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然而这声响,已经将他的身份暴露。
不念和不嗔几乎同时发现了他的存在,四道目光直朝着谢瞳躲藏的位置射来。
不嗔喝到“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
谢瞳心中叫苦,一个不小心,竟然惹上了这两大金刚,而听不嗔的意思,其余两位金刚似乎也在这里,如果被此四人包夹围攻,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忙掩饰身形,屏住呼吸,假装这里毫无事情发生,只当是一只老鼠经过。
然而这并不能骗过两位高僧。